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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她好奇的,世界是不是变了模样。她知道庄祁很多时候不想让她担心,但她并不认同这种“什么都不告诉她”的方式。 窗户被锁上了,赵枣儿留意到窗框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而窗锁上很干净。浴室的窗户向来是不开的,明显是有人在不久前确认了窗户的状态。 往下转动锁柄,解开锁,一用力,窗户却打不开。赵枣儿反复试了好几次,用上了吃奶的劲,然而窗户像被卡死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打不开。推、拉、拽,尽数失败后赵枣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浴室。 “庄祁,我想回隔壁拿东西。” “要拿什么,我去。”庄祁停下手里的动作,洗干净手走出来。 “梳妆台上的隔离和粉底,还有葫芦球,emmm……”看着庄祁露出疑惑的表情,赵枣儿又道:“有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子,那是化妆箱,你把那个帮我拿过来吧。” “怎么突然想化妆了?” “被自己丑到了。” “不丑。”庄祁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好啦好啦,你快去。”赵枣儿拉着庄祁的手臂把他往外推,没走两步,庄祁反手搂着赵枣儿把人带到客厅,摁在沙发上,“我去就行。” 说完庄祁转身就走,只听见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赵枣儿跳下沙发,快步走向落地窗,一把抓住厚厚的窗帘,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触感让赵枣儿的心沉了下去。 扭头看了眼玄关,门关得严严实实,赵枣儿冲到门口,但门居然从外头反锁住了。赵枣儿不敢置信,又奔回卧室,所有的窗帘都封住了窗子。赵枣儿搬来凳子放到墙角,踩在凳子上,拉扯空调的排水管。 然而那个洞对于赵枣儿而言还是太高了,赵枣儿就近取材,把一叠书放到了凳子上,攀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 赵枣儿扒住墙壁,瞪大了眼睛往拳头大小的洞里看去。从洞里确实可以看见外面,但只能看见走廊的顶壁。 “你在做什么。”庄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赵枣儿一惊,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秒钟的功夫,庄祁就冲到了角落里,牢牢地接住了赵枣儿。他一手圈住赵枣儿,把人兜在怀里,另一只手里稳稳地提着赵枣儿的黑色化妆箱。 大脑还没有转明白,身体先有了反应,赵枣儿一把推开了庄祁,转身要跑,脚下一绊,跌倒在地。 “枣儿。”庄祁语气焦灼,在赵枣儿听来却像魔鬼。庄祁伸手去拉她,赵枣儿像发了狂一样拍开他的手。 赵枣儿心里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如果说她先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她觉得什么都是问题! 因为她撒谎了。 她根本没有一只黑色的化妆箱!她只是想拖延一点时间,刻意把化妆包说成黑色提箱,可是庄祁真的给她拎来了一只化妆箱! 眼前的真的是庄祁吗?还是什么东西呢?赵枣儿腿已经软了,她往后躲,支着身子挪动,但“庄祁”离她越来越近…… “啊--!”赵枣儿尖叫着醒过来,大口喘着气,一呼一吸间带动整个身体的震动,好像不停鼓动的打气筒。 入目是被漆成了黑色的天花板,带着星星点点的晶石般闪耀的微光,赵枣儿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没有从梦境中的可怖缓过劲来,她看到身上盖着深蓝色的被子。 瞪大了眼睛,赵枣儿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法思考。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庄祁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蓝条纹的衬衫,袖子挽了上去,手上沾着水,长长的头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比他之前还要短些,显得年轻了不少,眉目间的温柔变得明朗,眼睛锐利有神。 赵枣儿揪紧了被子。 “怎么了?”庄祁急步走近,他在外头听见赵枣儿的惊喊,连忙冲了进来,可是赵枣儿用一种惧怕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赵枣儿的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头发被打湿了,贴着脸颊,使巴掌大的脸显得更为瘦削。 拧着眉,庄祁伸手要抱住赵枣儿,想给她安抚。 但赵枣儿几乎是跳了起来,躲开了庄祁的手,她连滚带爬地跑下床,三两步奔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窗帘轻飘飘的,一拉就开了,外头灰暗的云天映入眼帘。 赵枣儿来不及松一口气,庆祝自己回到现实,摆脱噩梦,就被堪比噩梦的景象扼住了呼吸。 黑黑的云层在F市上空涌动,漩涡般的云层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黑洞。黑洞下方,F市还一如往日地忙碌着,这座老城运转着,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正文 140.铤而走险(1) “那是什么?” 硕大的黑洞,游走的黑云,漩涡般吸附起空中的尘埃颗粒,又吐纳出一只只黑色的小鬼,那些被吐纳出的东西样貌吓人,大多畸形,五官不完整,有的还有犄角和尾巴,一口森然的獠牙,亦或者长长的舌头。 赵枣儿想起见过的那些关于地域、鬼怪的古画卷,算是见识了古人画法的写实,原来那些面目可憎的奇怪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 眼前的景象,便犹如地狱从地下翻到了天上。而城市的车河依旧川流不息,蝼蚁般的人群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地移动,在这片萧瑟中更显出破败。站在高处的赵枣儿,脑子里无思无想,心里无波无澜,只是手脚冰凉,额间又冒出了虚汗。 庄祁从赵枣儿身后靠近,把针织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提了拖鞋放到赵枣儿脚边,蹲在她身边等着她抬脚。 赵枣儿还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呢,庄祁无法,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抓着赵枣儿的脚给她穿上拖鞋。 这一幕勾起了赵枣儿的回忆,在医院里庄祁抓着她的脚为她搽药疗伤的场景从脑海里跳出来,赵枣儿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了对庄祁的好感。 ——对着任何人都礼貌疏远的谦谦君子庄祁,唯独会靠近她,会细致入微地照顾她,会顾及她的情绪,这样的“差别待遇”怎能让人不心动呢?不论庄祁喜欢她是因为她是赵枣儿,还是因为她是那只野猫,她都是他的唯一,这就够了。 赵枣儿俯下身,就着庄祁蹲在她身前的姿势抱住他,她的胳膊圈住他的肩背,轻轻地把头抵在庄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