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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上,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和精彩的耍戏引得几个小姑娘兴奋不已,便是颜姝也忍不住四处张望,只觉目不暇接。 颜书安、颜书宁并颜书宣则跟在几个小姑娘身旁,一个跟着付银子,一个替小姑娘拿东西,剩下的一个则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们。 只是没过一会儿,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被人拨开,迎面走来一群人将颜家兄弟三人的去路挡住,连带着将四个小姑娘也给阻了下来… 第27章 别动 清一色小厮服的十几人将颜家兄妹围住,各个绷着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颜书安挪了步子,将自己身边的颜姝挡住,另一旁的颜书宁和颜书宣回过神也立即将其他几个小姑娘护在身边。之后颜书宣挑了眉看向那群人,声音冷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当街拦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颜家如今虽不比颜老爷子身居内阁时势盛,但寻常也不会有人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当街刁难,更何况如今还有颜桁在京? 「王法?本公子不过是想请几位喝杯茶,管那王法什么事?」轻佻的声音响起,拦在颜家兄妹前的几人忽而向两边各撤了两步,一条通道被让出来,一个年轻的华衣公子手里握着扇子迎面走了过来。 章平川生着一双狐狸眼,眼尾稍稍上挑,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平添三分轻佻与不羁。 此时他合上手里的折扇,微扬起下巴,看向颜书安,道︰「难不成赢了比赛,夺了头彩,连茶也不请我喝一杯?」目光划过兄弟三人身后生得袅娜的几个倩影,他稍稍站直了身子,「原还有佳人在,是本公子唐突了。」 颜书安眉头紧锁,盯着他,淡淡地道,「章小公子请人喝茶的规矩,颜某不敢恭维。」 「嗳,错了。」章平川狐狸眼半眯,扇子指了指颜书安,又指向自己,道,「是你请我,可不是我请你。」 颜书安道,「改日罢。」 虽不知章平川此刻的用意何在,但顾及身后几个小姑娘,颜书安此时只能耐着性子与这信陵出了名的小纨裤周旋。 然而章平川才不理会他的缓兵之计,「哗」地一下展开折扇晃了几下,对手下的侍从示意,打算强行请人了。 因为章平川素日行事无忌,极其容易得罪人,爱子心切的虞城伯便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些拳脚功夫扎实的随从。这会儿十几人得了指令,立即上前「请」人。 庙会本是熙熙攘攘、人流攒动,一见小纨裤出来拦人惹事,大多数的人为免惹祸上身,早已远远地躲开,因此大街上显得空荡了许多。 颜书安兄弟平日读书之余也曾习武,然而对上经过训练的虞城伯府侍从、兼着要护妹,渐渐地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章平川站在一旁,看着闹哄哄的场景,开了口劝道︰「好好的非要动手做什么呢,也不怕伤着你家小娘子?」 这边章平川的话音才落,那一厢颜书安在一人突然抽刀挥过来的攻势下,一不小心就松开了被他护着的颜姝的手,即便他迅速回神,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姝摔向一旁。 「阿姝!」 适才躲闪间,颜书安护着颜姝避到了长街的道旁,而长街恰临着平湖石堤。此时颜姝摔向一旁,整个人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向那长街与石堤之间的沟壑… 帷帽的轻纱被风卷得起起落落,早被吓懵的颜姝瞥到那不深不浅的沟壑,登时闭上了眼。 这一回躲不开了。 失重感袭来的那一瞬,颜姝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曾经相似的一幕,那时候她也是一样的无助,是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及时地揽了回去。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鼻息间萦绕的淡淡的令人心安的青竹香气,就像现在… 紧闭的一双水眸陡然睁开,颜姝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片牙色衣襟,那上面绣着精致的祥云暗纹,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扑在了一人的怀里,小脸贴着那人的胸口,帷帽早不知所踪。 苍白的小脸慢慢地染上一层淡粉,小手慌里慌张地撑上那人的胸膛,才要将人推开,就觉得腰间一紧,一下子又扑了过去。 伴着有力的心跳声传来的是并不陌生的低沉声音,令颜姝松了口气。 「别动。」 常信刚刚赶过来就看到自家大人抱着人家小姑娘不放的一幕,整个人当场就愣住了。 大人你这手不是只握笔和玉笛的吗,怎么这会儿揽着人家颜姑娘的腰就不撒手了呢? 他傻杵在原地,正犯着嘀咕,就被突然横过来的一道冷厉的目光惊得回了神,顺着温羡的目光,常信疑惑地扭头,一下就看到方才落到地方的白色帷帽。 常信回头看了一眼扑在自家大人怀里的小姑娘,见她被自家大人护得严严实实,连侧脸都瞥不到,登时就领会了方才自家大人那个目光的意思。 动作迅速地拾起帷帽呈到温羡跟前,等他接了过去,常信才转身去帮颜家的三位公子解解围。 温羡缓缓地收了手上的力道,轻轻地扶着怀里的小姑娘站直了身子,见她臻首低垂,小巧可爱的一双玉耳通红,薄唇不由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小姑娘局促不安,他并不再开口,将手里的帷帽亲自戴在她的头上,修长的手指勾着细白的系带回旋扣绕,灵活地打了个结。 「站在这儿别动,不会有事的。」 那青竹的香气淡了一些,可颜姝脸上蒸腾的热气却散不去,她抬起头,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正走向方才拦路的那人,小手不由轻轻地握起。 章平川根本没有注意到方才颜姝被摔出去,此刻他正在不住地嘀咕,「不就喝杯茶嘛,非要动手做什么呢。」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怔了一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这么想喝茶?」 章平川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下意识地怂了一下,「温,温大人…」 章平川不怵自家老子娘,不怕强权富贵,唯独对与自己年岁相仿的温羡存着三分敬畏,不为别的,只因为曾经在温羡的手上栽过跟头、吃过亏。 那大约是三年前的旧事,小纨裤章平川当街纵马,险些马失前蹄踏死七岁幼童,被人告到衙门,彼时还不是吏部尚书的温羡恰是接了诉状的京兆尹,他没有按照律例杖刑、□□章平川,反而是将人带到了城外,命衙役牵了一匹尚未驯服的烈马,将章平川推了上去。那一日,章平川死死地扒着烈马的脖子,被烈马驮着狂奔了一天,一条小命险些都葬送了出去。 温羡是信陵城里第一个出手动他的官吏,事后章平川自然想要算账,可惜每一次都栽了,其中有一次他暗放蝎子进温羡居室被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