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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居然有一种万古的寂寥与落寞。万万年的乐土古流传承就这样一朝灰飞烟灭,让人无尽唏嘘。 龙涎已死,或可消恨。 可是,乐土一脉真的就是完全葬送在龙涎之手吗?或许,该有不同的答案。 阿木与沈烟,甚至乌鸟、渔童,他们都能看见万里之外的一座孤岛。 无忧毁灭,万岛化烟。可是,唯有那座孤岛,安然无恙。如今,孤零零的在苦海之上,如同一叶不动的独舟。 阿木与渔童都知道,那座岛名曰离梦。 离梦小岛,浩劫仅存。 云散一袭绿裙,盘膝在竹楼之下。龙涎破印而出,云散只是睁眼淡淡一望,便又闭目凝神。 此后,云散再未睁眼。 苦海之上,厮杀滔天。龙涎之气,直冲九霄。乐正云羽,道消魂灭。无忧仙岛,化为青烟。 所有的这一切,都没能让云散的神色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乐土的一切,云散早已斩断。 心中无念,岂能动容? 乐土因我而生,那便因我而了。那是云散心中所想。放下,一切皆可漠然。 甚至,当龙涎高举长刀,渔童命悬一线时,云散都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所有的一切,对云散来说都不重要。 唯有当阿木出现时,云散的眉心紧紧地一蹙,亦如别人看见但是紧紧收缩的她的仙心。 可是,云散依旧没有睁眼。 离梦岛上,潮声高一声,低一声。 万里之外,苦海上的血雾硝烟,渐渐消散。 阿木、沈烟并列而站。阿木的眼中,已经倒映出离梦岛。沈烟的脸上带着至尊鬼神脸,谁也看不出来沈烟的表情。 鸦儿重新落在阿木的肩头,不在鸣叫。渔童收回了目光,看向阿木。 一时间,有些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仙尊”渔童望了望离梦岛,欲言又止。 “王寒,去那小岛上看看吧!那个小岛,叫离梦吧!”沈烟幽幽一叹,“她说,日后你若还能得记起她,记起那二百年,便来离梦岛找她。否则,一切不必了。从此,她不再问三界世事” “若不是因为你,乐土被灭她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她的心,枯死了!” 沈烟是女人,更懂一个女人的心思。她知道,阿木是云散的全部,甚至远胜云散亲手创造的无忧乐土。 阿木望着那遥遥绿影,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离梦岛上,回忆万千。梦离未离,却是无尽遥远。 阿木的目光,没有人能够看懂。 “王寒,你没有记起那二百年吗?”沈烟问。 阿木没有回答。 “沈烟,我们走吧!去三界圣山。” 沈烟似乎微微一愣,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唯有随着阿木。 “仙尊” 可是,渔童却突然拦住阿木的去路唤道。 阿木停住脚步,看了看渔童,淡笑道:“渔童,我说了我不是沧海!如今,乐土已无,你便去离梦岛吧!佛女渔童,你完全可以恢复本真。” “仙尊不上岛吗?”渔童根本不听阿木不是沧海之语。 “嗯!”阿木点头。他也不在和渔童纠结是不是沧海仙尊的问题。 “圣尊不让!”渔童低头委屈道,“圣尊说,无论什么情况,无论是谁都不能踏上离梦半步。否则,杀无赦!包括岛主。除非” “除非什么?”阿木一笑。 “除非那个人是……阿木!”渔童道。 非那个人是……阿木!没错!那是云散的原话。可是,阿木却不登岛。 听了渔童的话,阿木的神色一僵,身子微微一震。 心枯意死,惟愿君来!那一刻,阿木心中隐隐作痛。 他终于懂了那首雪影唱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歌盼兮盼兮,相约万载;我心归来,问尔何在?望兮望兮,相守万载;我魂归来,问君安在? 那是一个女子,无尽的期盼,无尽的等待。 “王寒,上岛吧!”沈烟再次道。那是一声真诚地希望。 “呀呀呀”鸦儿亦在阿木的肩头鸣叫。它或许更懂那个绿衣女子,因为她连化作一只鸟都不能。 “渔童,你便说是我让你上岛。她绝不会杀你!”阿木对渔童道,却是丝毫未应沈烟、鸦儿之言。 “仙尊,您上岛看看便好!仙尊……”渔童直接跪在苦海之上,苦苦哀求。 阿木苦笑一下却是再次摇头。 “我不是沧海!”阿木望着离梦岛,重复了一句。 “无论您是谁,请你上岛一看!”渔童眼中已带泪水。 阿木收回目光,看着渔童的双眸闪过一抹哀伤,缓缓道,“渔童,因果早已变了!也许,有一天我会上岛的,但不是现在!” 说罢,阿木不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离梦岛。 “云散,我负你良多,岂能再负?有朝一日,你等的会来找你!”只不过,这句话阿木没有说。 “我们走吧!”阿木一拉沈烟。 “仙尊”阿木没有回应。 阿木心念一动,带着沈烟、鸦儿一同消失在苦海之上。茫茫苦海上,只留下一道域门残波荡漾。 “仙尊……仙尊……你为何负情……” “为什么?仙尊……”渔童跪在苦海之上,泣不成声。 天地茫茫,为世间情为何物?很多事、很多情,渔童也许真的不懂。 哭声、浪声,渐渐平息。 半晌,再看渔童回身冲着离梦岛的地方神色肃然,三叩九拜。 “圣尊,童儿定然永记教诲!从此,浪迹三界。若有事,圣尊一念,童儿纵万死不辞!童儿,拜别!”说罢,渔童缓缓起身。 那一刻,渔童似乎真的长大了许多。 渔童一步步,直奔苦海更深处。只不过其样子一步一变,渔童之身,渐化渔夫之貌。 “天地走浮云,大河流光阴。六道众生在,羡我打渔人。”渔夫当年的歌声再起,只不过那歌声豪迈仍在,可是更近苍凉。 残阳西落,天边微云。 红菱消失,佛光不见,渔童完全化成了渔夫。头戴斗笠,手持钓竿,背背鱼篓,挽着裤腿。那一刻,似乎从未在渔童身上流过的光阴,一朝流尽。 人去海空。 云散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目。只不过,妙目之中噙满泪水。海风吹动她的长发,吹动她的绿裙。 “你不是沧海,呵呵!”云散苦笑摇头,“难道我便是绿魂么?沧海、绿魂,不过一个虚名。阿木,你何苦欺骗?” “沧海万万年雄心,谁也不懂!” 那一刻,云散双手轻轻一分,那张古琴已然出现在怀中。 铮铮琴音,空灵寂寥,万古回音。 “君莫语,听我抚琴!何为假?何为真?生死万世,苦海月轮,可照妾之心。六道梦里,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