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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胸脯。 李家老太是明白人,只是颤巍巍的顶着一头白发,不停的给周围人作揖。 自然有人劝慰她。 我爸受了李八九的感染,非让我妈把我师父留给我的兔子掂了过来,为这,后来事情过去的时候,我妈好几天不搭理我爸。 那一天村子里如同过年一般热闹。三大坛酒,分到几十号男人手里每人也有小半碗,就着rou汤,一群汉子兴致到了高潮。比过年还热闹。 七点之前,女人依旧是散去了的。 到此,已经是第二晚。这一夜,没人做梦。真的,全村老少没有一个人做梦。因为,没有一个人睡着。 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李广才家里的动静,响彻了全村。每个女人都搂着自己家的孩子缩在被窝里。想去找自家男人,可是之前老先生的话犹如在耳。 我爸说,从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可怕的叫声和哭声。就在李广才家边上的男人们体会最深。 像是在挣脱什么的怨毒叫声,和哭到人头发都能竖起来的哭声。 难熬的一夜,再一次天亮的时候,所有人顶着发黑的眼圈,哪里还有昨夜的激情。 李家老太跪倒在李广才家门口,痛哭,“造孽啊!老天爷你这是造什么孽啊!” 所有人都静默无言。 第三个夜晚,人们都各自蹲在自己的地方。有人用干树叶子碾成渣,用草纸卷起来做烟抽。没人敢睡觉,也睡不着。 在这个晚上,稀奇的没有了动静。男人们松了口气,终归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在所有人都睡着了的时候,同时遇到了鬼压床。脑子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耳边似是有人在吹着凉气,嘿嘿的笑声,是一男一女空洞的声音怪异的对话。 男:“孩子呢!” 女:“死了~死了~” 男:“没死~没死~这里不是有好多孩子吗~” 女:“会饿死的~” 男:“好多吃的~” 这个对话,村子里每个人耳边响起。半夜时,很多孩子啼哭起来。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哭安安稳稳睡着的孩子。这都是后来我妈跟我说的。 次日,天未亮,男人们的神经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建国,那老先生呢!老先生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我们村完了!完了!真不该接下这桩事啊!把那俩人烧了多好!”有人抓着我爸的肩膀,顶着发黑的眼眶。 “咋说话呢!烧了管什么用!你还看不出来,要不是人家刘师傅,怕是这俩东西早跑出来祸害咱村子里的人了!”我爸对我师父是很有好感外加恭敬甚至有些崇拜的,自然容不得人质疑他。 在众人食不甘味的吃了一顿早饭,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我师父,华丽丽的回来了。 乱糟糟的头发整齐麻亮的梳了个大背头。胡子也留的整整齐齐。关键是那一身破袄子早已经换了一身中山装。脚蹬崭新黑布鞋。再夹了一个公文包整个一老干部。 一群人傻眼了,要不是师父手里推着的还是那两卖香油的洋车子,真不敢认他。 我问师父,你当初咋想起来弄那一身,sao包的不像话。 师父说,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烂徒弟,穿好点不然怎么诓住你妈! 第七章 四个杀猪匠 师父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烟杆子,摸了个空,不自在的笑笑,“天热了,换件衣裳!” 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这些旁枝末节。李八九上前拉住师傅的胳膊,“老先生,你可回来了啊!” 像是盼到了救星,其余人七嘴八舌的跟师父诉说这几天村子里不安宁的事。 师父点点头,没有迟疑,道“今天日子还行,那谁,去找几个人把棺材抬来!今天下葬!” 师父指着一个村干部。那干部不二话领着几个男人去找老太去了。 其余的男人见状也纷纷回家拿铁锹镐头等家伙什,这是准备挖墓坑了。 一袋烟的功夫,太阳已经红灿灿的露了脸,男人们都回来了。便有人急着问“老先生,俺们几个人去打墓坑吧!” 师父摇摇头,“不急!不急!” 可是男人们已经急了,这事早解决早心净啊。 “慌啥子,这两口子,得晚上葬!”师父老神在在,仿佛一点不上心。 “刘师傅,这……”我爸也不解其中的缘由(旧时候讲究太阳落山灵枢落土),探着头小心地问到。 “都歇着吧!该动手的时候老头自然会招呼你们!”师父不多说,只是摆着手,车子支到一边,寻了个石头墩子,坐上。 男人们无奈,只得按兵不动。我师父却没有歇多久。他看了看日头,当太阳由红色渐渐变黄的时候,师父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推开了李广才家紧闭的大门。 他先走进屋里,莫名的冷气扑面而来。四月的天气在我们那个地方也是有些温度的。可是那两口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屋里,连一丝尸斑都不曾出现。他先拿掉了之前贴在屋内的符篆。一瞬间整间屋子骤然下降了几度。 师父抹了一把冲向自己灵台的那股凉意,随意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去一个接一个的把所有符篆拿掉。 我爸正在外面跟几个人闲喷,有个人缩缩身子,莫名其妙的道“这太阳越高咋还越冷咧!” 这时候,我师父站在门口,喊道“有没有谁家以前是干杀猪宰狗的!” 还真巧,当时就站出来了四个人。这四人姓胡,是亲兄弟。以前没吃大锅饭的时候,这四兄弟是我们村子出了名的屠户。一刀子下去再肥的猪也扑腾不了十分钟。 师父先让胡家四兄弟把棺材抬进去,一个顶大的黑色棺材,师父瞧了瞧,不错,柳木长这么大个也难得了。葬这夫妻俩正够。同时师父也寻思着,那可怜老太日后的日子和身后事总要想个法子的。 棺材抬了进去,一进屋,四个杀猪的汉子都齐齐打了个寒颤。再加上这几天的事,四个人心里都打了退堂鼓。 “老先生,这屋里我咋感觉不对劲呢!”胡家老大缩着脖子,道。 师父骂道“我一老头子都不怕,你们四个杀猪匠兄弟怕个犊子!白杀了这么些年猪了!” 几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心里自然想挣口面子气,当下不再犹豫,胸脯拍的扑通响,“老先生,说吧!怎么做!” 师父满意的点点头,“把这俩人装进去!轻着点,莫要怠慢了人家!” 入棺之前还是有很多讲究的,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