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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要饭的老头也不等胡三金多问,拿起墙角当被子用的破烂军大衣,拎着半瓶酒半只烧鸡拍拍衣服走了,走时还半念半唱着, “破烂衣,破烂鞋,走遍天下衣不解。 旁人道我傻疯癫,不识孔方不知权。 我却道:孔方贪权!孔方贪权!哪里比得我这快活仙!” 要饭的老头一步一摇的唱着不知哪里寻得的打油诗,胡三金哪里听不出这区区三句诗里却包含的大彻大悟和看透一切的味道。 望着那瘦小邋遢的背影,胡三金竟察觉出了一股出尘的味道。 ************************************************************ 胡三金不敢大意,牢牢的记住了叫花子老头的话,当晚便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出发上路了。 走到岳麓山附近的环山路时,已经月上中空。 胡三金心道,这等深夜的时辰,哪里还会有人,可况还是个女人。 想虽这么想,可胡三金的精神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月色很好,车灯胡三金都没开。 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胡三金心中一紧,猛地踩住了刹车。 半道上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乡里别!你麻麻的臭乡里别!开的么子车,冒的那本事,就莫撑那板鸭,你算么子咯,差点撞到老娘喽你晓得不晓得!” 胡三金急急忙忙下车,一下车,他这心里就掀起了巨浪,车前正指着自己鼻子骂的,不就是一个穿着红皮外套下着兜屁股喇叭裤的地道长沙水佬妹(女混混)吗。 想起那叫花子老头说的自己要摊上人命的话,胡三金抹把脑门上的冷汗,上前就问那女人卖不卖身上的红外套,那女人自然不肯,对着胡三金骂骂咧咧的。 胡三金急了,好话说尽,最后又拿了四十块钱,那女人终于眉开眼笑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饶有趣味的看着胡三金。 胡三金不敢大意,满脑子的都是那叫花子老头的话。 把那红外套平平整整的摊到路面,胡三金发动车子,来来回回碾了九次,才长处口气,开着车走了。 这一路,果真平平安安的到了地方。睡了两个时辰 ************************************************************************ 次日早上赶回来的时候,再次路过那片地方,胡三金就看到昨天夜里自个碰见那女人的路段围了不少外地来的同行。 胡三金停下车子,走过去想问问怎么个回事。 还没走到地方,就发现,路上躺着一具血糊糊的女尸,睁大着眼珠,死的极为凄惨。 那女人,正是自个昨天遇到的那个长沙水佬妹。手上还攥着那红皮外套的一角。 胡三金大惊,连忙抓住一个人问情况。 那同行指着尸体,嘿了一声,“能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昨晚非要捡路上的一个外套!瞅见没,红色的那个!结果,被一个开夜差的大货车给碾死了!” 第六十六章 被缠上的胡三金 那个红衣女人死了之后。胡三金便把这件事紧紧的藏在心里。而这件事之后那个要饭的老头子也再没有出现过。 胡三金只当这事便就此过去了。 一年又一年,慢慢的,除了在闲暇之余偶尔想起。胡三金几乎快忘了此事。 胡三金攒够了些买卖本,也不知是他运势旺还是如何,在做起了金银铜“三金”的买卖后,做起生意很少有人为难,如此一帆风顺,直到到如今已经创下了偌大的家业。 事情是从三个月前胡三金的新宅子刚刚落成开始的。 刚搬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住了些时日,胡三金的老婆身子就莫名的开始发虚,本来红光满面的一个俏人,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精神头一天天变的不济。 请了医生看,医生摇摇头,看不出个所以然。 而胡三金的老婆,精神也一天一天的恍惚起来,胡三金担心自家老婆,更担心的是自家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中年得子! 终于有一天,胡三金老婆病怏怏的跟胡三金说, “梦里有个脸上冒黑气的男人要跟她成亲!我没有答应,就非要缠着我。” 胡三金听了这话,连忙吩咐宅子里的麽妈炖了一堆的八宝汤,好好补补总没错。这病的人都糊涂了。 胡三金老婆见自家男人不信,蒙着头被窝里自个嘤嘤的哭起来。 ****************************************************** 那是自家老婆说过后的第三天,胡三金做梦了,梦见一个男人满脸黑气遮的看不清脸鼻。男人跟胡三金说,以后这个家是他的,他马上就要娶走胡三金的老婆,带走他的孩子。 刚刚睡下的胡三金满头大汗的坐起来,想起来自家老婆的话,心中毛毛的,如果自家女人万一答应了的话,该如何是好。 胡三金就着黑,就伸手去摸自家的老婆,却摸了个空。 胡三金只当是去小解了,便犹自坐了一会,隔了一阵子功夫,又伸手去摸,枕畔,依然空空。 胡三金一惊,翻身就要拉床头的灯弦开关,谁知道,这一拉,灯弦却断了。 胡三金心中大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再也顾不得其它,当下便喊起了自家雇的嬷妈,嬷妈住的并不远,喊了半响,嬷妈才端着盏油灯进了屋,还抱怨着,新宅子弄的不好,工人偷了懒,灯弦一拉就断,一点也不结实。 听到嬷妈也在说灯弦断了,胡三金心里那股毛毛的感觉越来越重。急忙吩咐嬷妈去找人。 嬷妈“啊呀”一声,就叫着,“么子回肆!太太么子回肆!” 借着油灯一照,胡三金就看到自家老婆正瞪着眼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脸恐惧,身体冰凉。 胡三金急忙大喊,“叫医生!叫医生!” 嬷妈却一把拉住胡三金的手,然后便蹒跚着身子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再进来时,嬷妈手里端了个米缸,走到胡三金跟前连忙用指手在额头印堂天目处向上连括了几下,喃喃道“火焰升高升高”,又在躺在地上的胡三金老婆面颊上刮了数下。 之后将米一把一把握抓满一手,边往房子四处,床上、柜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