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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尽说胡话。” 老爷爷大笑着抱起毛毯走出房门,来到绿化带里,看着那个泥塑般的人影,他叹了口气。 “小子,来,披上,这是我家老婆子的一点心意,可不许拒绝,不然老头子我对你不客气!”老爷爷的话说得很重,让原本想拒绝的男人背脊一僵,反抗的姿势停住了,老爷爷顺势用毛毯给他紧紧裹上。 老人虽老,但劲儿不小,把男人裹紧之后,他嘿笑两声,似乎对于自己完成了老伴交代的任务很得意。 但是很快的,他又叹了口气,嘴里喷出来的气在寒冷冬夜里化成白雾。 “孩子啊,大爷没读过书,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但是!当你真心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时候,就真的一切会好了。” 说完老爷爷拍拍男人的肩膀,走了。 回到家门口,老爷爷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老奶奶就先他一步打开房门,“怎么样?那孩子收了没?” 老爷爷笑:“我办事,你放心,瞧……咦?!”转头看向绿化带的老爷爷吃惊的咦了一声,然后拉着老奶奶的手出来,指着那里道:“你看!” 绿化带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站在男人面前,看着他,没说话,只默默流泪。 —— 陆良人看见了边白贤,他一双偏灰色的双眸布满血丝,嘴唇因为干凅裂出好几道深深的痕,平日里特别在意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面容狼狈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难以言语的心绞痛让她站在原地无声地哭,这是她的白白啊,那么骄傲那么自负的白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边白贤看着她,也愣了许久,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直看…… 突然! 他一下子跳起来把陆良人抱在怀里赶紧用毛毯裹住,伸手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冷冰冰的,冰得边白贤喉咙里恨恨有声,仿佛野兽的低鸣。 “你怎么搞得?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你想生病是不是?你想死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怎么总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边白贤又急又怒,他如今憔悴的模样配上这急怒神态一点也没有往日里的神采飞扬,反而可怜到可怕。 陆良人结巴:“白白,你的声音……” 白白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难听?就像是钢锯割过钢板,粗糙又嘶哑。 边白贤闻言停止数落,闭上嘴,定定地看着陆良人。 忽然。 一对消瘦却结实的手臂猛地将她抱住,勒得肋骨生疼,但是很神奇的,这痛苦居然让陆良人感觉到满腔的快乐。 白白啊,你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全世界再无其他…… ☆、第714章 他们不适合赏初雪 许久之后,边白贤才松开手,对陆良人上下检查起来,眼睛在她的腹部游离许久,最后还是停留在她的脑袋上。 血压骤然上飙,血液逆流,边白贤原本就全是血丝的眼睛现在更是隐隐冒出红光。 “头痛不痛?” “啊?” “我问你头痛不痛?”边白贤咬牙切齿的声音满是肃杀之气,吓得陆良人小心肝颤了颤,眼泪都顿住了,急忙连声道:“不痛不痛,白白,我被车压过的地方是肚子,不是头。” 听到这话,边白贤的脸色越发不好了,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额头还渗出冷汗,似乎处于某种极端的情绪中。 莫名的,陆良人突然开始哭,明明心里没有任何想哭的情绪,可她的眼睛就是开始流泪。 “呀,白白,不是我想哭的,是眼泪自己流出来的,是真的,你相信我!”陆良人抬头说,记得边白贤最讨厌看她哭了,她一哭,他就烦。 可是这一抬头,陆良人又愣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眼泪!!! 边白贤脸上居然有眼泪?怎么会这样,她弟弟从来都不哭的,哪怕是婴儿时期也全是干嚎。 所以此刻看到边白贤脸上居然有水滴滑落,陆良人是真的心颤肝颤,肿么破?我弟弟居然哭了,肿么破?! 情急之下,陆仙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火山曾经教过她一招,说是对止眼泪有奇效。 于是…… 陆仙女捧着边白贤的脸,伸出舌尖在他脸上舔了舔。 边白贤目瞪口呆,什么自责什么内疚一瞬间全被抛到脑后,他再度怒火狂烧,揪着陆良人的耳朵大骂道:“你是猪啊!谁教你的这么不……暧昧的动作?”不要脸三个字终是在他舌尖上打了转,换了个更为和缓的词句。 陆良人又被边白贤骂了,可是她非但不难过,反而有种云开雾散的欣喜感,开心的抱住边白贤道:“太好了,白白你又回来了。你刚才哭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是白白了。还好还好,你又回来了,看来火山教我的方法果然有用,要不要我再给你舔舔?” “呀!你这个猪脑袋,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不许舔我的脸!不对,是不许舔任何男人的脸,太……太……” 巧舌如簧的边疯狗一时竟找不到形容词,以前他对陆良人那是想骂就骂,从来都不顾虑她的感受,但是现在…… “反正就是不许!还有,谁说我哭了,认识二十六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哭过?” 陆良人不明白:“可是刚才你脸上的水滴?” 边白贤恼羞成怒:“笨蛋啊!那是楼上掉下来空调水,你这只猪,怎么什么都吃,早晚有一天毒死你!” 陆良人:(⊙o⊙)… —— 家属楼内。 老爷爷说:“他们走了。” 老奶奶点头:“是啊,终于走了。” 老爷爷亲亲老奶奶花白的鬓角:“有个可以吵架的人,真好。” 老奶奶也很感动:“是啊,我们都要学会珍惜,不要等到物是人非之后,才懂得怀念。” 两位老人肩并肩、头抵头的依偎了一会儿之后,老奶奶突然冷声:“老头子,咱家的毛毯呢?” 老爷爷:“……” 被那个女孩裹走了。 —— 九镜山,浮屠寺。 正在禅坐的可悟和尚突然从入定中退出来,睁眼看着屋外飘落的初雪,静默无声。 不多时,一个小沙弥进来了,手中抱着一床棉被说:“师父,下雪了,我给你加床被子吧。” 可悟淡淡道:“下雪了。” 小沙弥嘻嘻笑:“是啊,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师兄看天气预报今天有寒流来,说我们山上比山下冷,也把被子先准备好,现在可不用上了。” 可悟点点头,起身走到禅房门外的走廊上,伸手去接那些掉落的雪花。 雪花落入他的掌心,立刻融化成水,然后顺着掌纹从边缘滑落。 “往年的这个时候,边家该上山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