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29)- 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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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片。 那天的记忆,就像是电影的一截断片,在嫉妒的高温中融化成一团扭曲而丑陋的形状。 无法去回想,也不愿意去回想。 我只知道我又和她做了那件事,和我与她的第一次一样,是我强迫的。 不过这一次,我是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与控制力。 压抑许久的情绪和痛苦,一瞬间爆发,滴落一地鲜血。 我又伤了她。 我不想解释,不想辩解。 我不想说,是她把我逼上了绝路。 因为一切的罪,都是我播的种,施的肥。 是我的一意孤行,是我的懦弱不前,是我的犹豫不决。 她懵懂无知,被我内心的魔鬼所利用,被我以报復的名义伤害。 医生对我说,我们可以报警,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是极度恶劣的行为。 我有一股冲动,很想对她承认,那个十恶不赦死一千遍都嫌少的禽兽,就是我。 有好几次,话已经在嘴边。 也许被判了刑,才是唯一让我赎罪的方法。只要不影响到她的名誉,判我无期徒刑我也甘愿。 只是不要夺走我的生命,我要看着她幸福。 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我要看着她幸福。 可是我不能承认。 她受伤了,尷尬部位的伤,因为我。 谁能在这个时候照顾她,而不去追究事情的原委。 不会是卢佳,不会是王强,不会是花花。当然也不会是她自己。 此时此刻,她只有我。 就算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之间的事,还是只能藏在我们之间。无人可以拯救。 从私人医院回家的出租车上,我紧紧地抱着她。 那么切实的感觉,与梦境和幻觉里都不同的切实感。 她的气味,她的温度,她的触感,縈绕在我五感之间,从未彻底消失过的刺激。 比记忆中更清晰的,如清晨阳光沐浴中的花朵一样清新的,清清楚楚地包围着我。 我好怕失去她,但我知道我已经在渐渐失去她了。 得到她是我一人所愿,失去她也是我一人所愿。 我不能告诉她我心中的犹豫,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迷茫。 她毫无保留的依偎在我身上,无知无畏的在我的决定里活着。 如果我都无法确定我的决定是什么,她又要如何自处呢。 她的依恋让我更加的迷茫。 我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好像对她都是伤害。 她的未来,真的需要我的决定么? 我似乎无权支配她的生活。这种认知让我更加的无力。 我贴在她耳边说:「piggy,对不起,我到底还是伤了你。」而我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你。 她抓着我的手,摆弄着我的手指头,「哥,不用对我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怪你。至少,我们有一个星期可以在一起了。不是么?」 她永远是这么乐观。傻乎乎的乐观。她不合时宜的乐观,让我胸口更加疼痛。 我长叹一口气,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如果真的要在一起,我不希望是这样。」 她靠在我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如果真的要在一起。 这个如果,对于十九岁的我,好沉重。 十九岁的我,那么轻易的和她说,我们在一起。 十九岁的我,有什么底气说,我们在一起。 十九岁的我,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和她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我只是依附在我叔叔枝叶下的一只小兽,离开了他我什么也不是,充其量是个学习还不错的学生。 可怜我离了他,连学也上不下去,连我自己都养活不了。 可是如果不离开叔叔,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和她在一起。 我又一次在直面生活的时候,感受无能为力。 回到自己的家,她才真正完全的放松下来。吃了止疼片和消炎药,很快就像个婴儿一样深深的睡过去。 我拿起电话,打给卢佳。 这件事必须要给他个解释,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电话通了,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龙翔?」但他还是猜出来了。 「你身体还好吧。」卢佳第一次对我讲话不带调笑的语气。 「还可以。」 「龙珠怎么了?」他太聪明,不需我说,也明白我打给他绝对不会是因为学业。 「龙珠……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让她在家里住一个星期。」 电话里一阵溺死人的沉默。 「你不会是又要和她……龙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你亲meimei!」卢佳急了。 「我知道……」一切的开始就是因为她是我meimei…… 「你要明白,你这样做对她是种无法逆转的伤害。」 「我当然明白,我不会再那样对她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明白就应该离她远一点儿。如果龙珠生病了,她可以住在我家,有专人会照顾她。」 「我自己可以照顾她……」再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 「你如果缺女人,我给你介绍女人。如果你缺爱,我知道有的是女生爱惨了你。你不能再伤害她。她现在是我们卢家的准媳妇,如果你不怕你名声扫地,你叔叔客死他乡,你就最好收敛点儿。」 「你不用威胁我,我都明白。我会记得她是我meimei,她永远都是我meimei……也求你,请不要说有损于她名声的话……我知道我来说这种话很可笑,但是……再给我一个星期,好么?让我再做一个星期的哥哥。我不会再对她怎么样。我发誓,我拿我下半辈子的一切发誓。你们完婚后,我会离开,回去美国,再不与她联络。」 离开,就像我从未出现在她生活中。 时间也许会抚平一切。 我觉得走到了这一步之后,自己无法解决问题,却将一切交给时间,很齷齪。 卢佳放下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 我其实应该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一头扎进重逢的简单生活里,不愿抬头。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段短暂却又真正快乐的日子。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 第二天导师说要找我,到了学校却找不到人。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家里打电话。 没有人接。 打龙珠的手机。 依旧没有人接。 我毫不犹豫,跨上我的车,一路冲向卢佳的家。 车刚停稳,正要冲过去,却在门口碰到一个久违,但这辈子绝对不愿碰见的人。 还是他标志性的胶框眼镜,只不过白色换成了黑色。 「方易男?」我下意识的戒备起来。 他挑了挑眉,「是你?jojo那条小龙?长大了嘛。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我早知道你有潜力,居然跟卢家少爷勾搭到一起去了。怪不得看不上我这一介平民。」 我不喜欢他的阴阳怪气和像x光般要把我看透的眼神。我直觉他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掂了掂手里的便携式药箱,「看病咯。」 脉搏突然无法控制的急速狂奔起来。 「谁病了?」 「卢家少爷的相好。」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一抹揶揄的笑,「不会就是你吧。」 我闭了闭眼睛,不敢再多想下去,只乞求卢佳还没有发现。 「我求你一件事。」 方易男的眼睛在镜框后瞇了起来,「小龙居然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就不怕我趁火打劫?」 我吞了一口口水,为了她,我什么都豁出去了,「我可以答应你,只一次。」 我真的不想看他兴奋到猥琐的表情,头扭开看着一边的树丛。 可他的手,已经摸上我的屁股,用力捏了捏,「是谁,值得让你如此放下身段?」 除了她,还能有谁。 没想到卢mama也在,我被她拉到客厅聊天,眼睁睁看着方易男的背影离开视线。 他应该不会食言。因为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事,一向分外认真。 而我,至少曾经是他感兴趣的人。现在看来,也许依旧还是。 都不知道和卢mama聊了什么,翻来覆去好像都和龙珠没什么关系,她反而一直在打听我叔叔和我堂妹龙豫。 当时我没往心里去,满脑子都只有龙珠。 方易男走的时候过来和卢mama告别,我忙说要去看看龙珠。 和他擦身而过,他冲我挤了下眼睛,手做个电话的姿势。 我不置可否,只想快点儿离开这个人的视线。 他却突然拉住了我,「你胃口不好,明天来我诊所,我亲自给你抓一副药。」 我觉得我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事到如今,我有什么选择。我不想把她放在任何危险的境界。 老天其实待我不薄,居然遇到熟人做卢家的家庭医生。 若今天换了别人,我,她,这天下何止大乱。 被人利用又如何,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可我站在卧室门口,看她在卢佳怀里娇嗔着挣扎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阿翔,过来,你卢mama跟你商量个事情。」卢mama站在楼梯口叫住我。 「你叔叔那边都没问题了,龙珠身边现在就你一个亲人,还是要跟你知会一下。虽说你还是个孩子,但卢mama知道你也是个稳重懂事通情达理的。龙珠的房间我们都准备好了。我们的意思是,她干脆住在这里,好好养身子,也好做订婚的准备,和咱佳佳多交流交流感情。若能早有喜事,那就更是好。」 早有喜事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明白。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不顾礼貌,贸然插嘴:「让龙珠留在这里,还是太打扰伯父伯母了。」 「不会打扰了,龙珠以后和我家佳佳订婚,就是我们家的人了。自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龙翔你不用这么客气。」 「可是,毕竟他们还没有订婚不是么。我meimei现在还是个大一的学生,订婚的传言已经让她在学校里备受困扰。现在这样住进您家里,不太好吧。」我小心翼翼措辞,暗示卢mama这样做已经影响了龙珠的名声。 「真难得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还有这样保守的想法。如果现在的孩子们都能和你一样懂事,家长就省心了。只是你也不过是个大二的学生,而且还是学那么忙碌的科系。听佳佳说,因为劳累,你最近身体也不太好,还要照顾你meimei,太辛苦了。不如你们两个都住过来好了。你卢mama我这里别的没有,就闲人多,可以更好的照顾你们兄妹俩个。说起来也是,你们的父母也不照顾你们兄妹俩。还是两个孩子,虽说是成年了,生活经验还是不够,需要有大人照应着。很多事,你们处理不好。放心,有什么麻烦都来找你卢mama我。你们父母不在身边,我就是你们的负责人了。」 「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可以顾人照料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不需要麻烦伯母了……」 卢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搂住我的肩膀,兄弟一样的拍拍,「龙翔,是兄弟你就不用跟我妈争了。她呀,就是想把我困在家里陪她,不让我到处乱跑。现在这情况,要我乖乖留在家里,最好的诱饵就是龙珠留在这里噢。你如果不答应留下来,你觉得,龙珠那么关心你的身体,她会安心留在这里么?反正龙珠是必须要留下的,她是我未婚妻,把她养好了是我的责任。那你干脆就让大家都安心,也留下来算了。」 卢mama伸出擦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狠拍卢佳的背,「你个小子,既然知道我想让你留在家里陪我,还整天不着家。看来给你找个媳妇套住你是做对了。龙翔,你也不用犹豫了。有你们三个孩子陪着我,也省了我这个老太婆每天那么寂寞。我一直想多生几个孩子,尤其想要个女儿。龙珠这丫头可心,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你俩孩子还说能行,能照顾自己怎么都生病了。回头让张婶每天做好的给你们补补。这么年轻,不应该和老人一样病怏怏的。不用担心张婶伺候不了你们。她呀,就喜欢做饭,有这么多人在家,她一开心,说不定把平时不做的压箱底的菜都搬出来了。回头我这个老太婆,就要粘你们的光,也尝尝她舍不得做的菜色。呵呵。」 我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努力稳定情绪。 不能在他们面前爆发。 双手躲在毛衣的长袖子里抓着沙发,仿佛想要把什么念头狠狠地掐死。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多几个人隔在我和她之间,她就更安全。 听起来卢家是认真要让她过门。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做这个在我看来不合逻辑的决定,但至少可以解决我和她之间解不开的死结。 也许,我就可以早一刻死心。 我深吸一口气,扬起头,「那……我们兄妹,就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