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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完整的夏天。树干上,树叶上,时不时可以看到蝉的壳了,金黄金黄的颜色,脆脆的。有的时候在空气中暴露久了,壳太干,所以轻轻一捏就碎了,粉碎在手掌。说不清这壳究竟有没有生命,也许对于蝉来说那只是一个摇篮,一件衣服。可方默却不这么认为,她反倒觉得,蝉退下来的那层金色的外壳,是蝉的青春。一旦蜕出来,它们就会在很快的时间内老去,为了那段光辉的岁月,不惜短命。陆策阳因为早上醒来有些专属于男人正常反应的原因,所以醒来了,将方默搂着,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心里痒痒的。在方默脖子上亲过来亲过去的。方默闭着眼睛,睡得很沉。她梦到了一个夏天,自己躺在方家的板凳上睡觉,两个椅子拼成长长的形状,自己则躺上去了,夏天的很多时候她不愿意在床上睡觉,总觉得皮肤粘着席子汗巴巴的,身体下头全是汗水,胳膊压着的地方,背压着的地方,一翻身便全是是汗,一醒来更是满头满脸黏糊糊的,那时候还没有电风扇,热的时候只能把窗户打开,打开一点,再打开一点。开了窗户意味着蚊子也多,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蚊子与夜色朦胧成一片,让人分不清,又热又闷的夜里,因闷热而发出的汗水与蚊子的叮咬相互交织。尤其难受。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有个地方够自己躺就可以了,只要在闷热的情况下睡着了,睡熟了,再多的蚊子也是不怕的。方母养了许多猪,每到夏天热得厉害的时候,天还没亮的时候方母就把猪圈打开,赶着猪去不远处的小河塘,把猪一一赶下去,然后再赶回来。很多时候方刚都是跟在方母身后赶猪的角色。方默什么也不用干,躺在椅子拼成的地方睡觉,窗户边上的那丝丝凉风,是夏天助她睡眠最好的催眠剂。一头猪在舔她,在她脸上舔,脖子上舔,方默毛骨悚然,伸手将那只猪推开。但那只猪实在是太重,无论她怎么做都难以推开,方默有些无奈了,用力的一把推了过去。陆策阳亲的已经开始喘息了,方默突然的一推,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别……别碰我…别碰我……”方默将眼睛睁开。一看就看到了陆策阳正压在她的身上。“我梦到了一头猪……”方默一本正经的说道,微微有些尴尬,“我以为是那只猪在舔我。”她道。“哪只猪?”陆策阳呼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是要欲拒还迎?他坏笑。“一只叫陆策阳的猪。”方默咽了咽口水。陆策阳看她咽口水的样子,一猜就知道是媳妇儿早上起来口渴,二话不说便下床穿鞋,拿起水壶给方默倒了一杯水递给方默。方默接过水喝了起来,思绪再次回到了梦里。儿时的情形再现,有那一群又一群的猪,有在晨曦下赶着猪的方母,也有可能走在方母前面的大哥方刚。在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方父骑着脚踏车去池镇,有的时候顺带着方默。座在爸爸的脚踏车后面,看着晨曦,看着池镇的田地,一片一片的。春天的时候四处绿成一片,那些田地恍如一块又一块的绿色翡翠镶嵌成的屏风。夏天的时候四处充满着繁衍过剩的气息,那些绿啊!绿的看不见缝隙,绿的像是某种液体。秋天的时候,许多地都空出来了,地面上满是桔梗,已经干枯杂草,远远望去像是人的晚秋,散发着一股金色的年华,树叶大地一片黄,家家户户收成丰厚。冬天到了,小燕子飞回南方了,所以,树上无叶,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地面上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植物味道,落红不是无情物,来年换作春泥更护花,大抵就是如此了吧。来不及回忆那年崇江下起的那场大雪,也来不及回忆奶奶离开池镇去云州的那年。感觉一切离得远了些。小学初中离家里特别近的时候,奶奶那时候也在,座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打蚊子,扇风。冬天的时候,奶奶总是爱那一个铁盆,把烧剩的木头块渣子放在盆里,要熄灭的时候再加点木头,木头在冬天是奶奶取暖的工具。邻居啊,方母,以及她和二哥方刚,就围在铁盆周边烤火,聊聊天,说说话,埋怨埋怨几句。“哎哟!这天怎么这么冷啊!啥时候是个头哟?!”夏天热的时候,希望冬天赶紧来临,好用冬天的一些冰冷遮盖一些夏天的严寒。冬天冷的时候,希望夏天赶紧伸出援助之手,用他的一点点温暖,覆盖住冬天的寒冷。可真正到来的时候,永远不止一点点,不变的是,我们都在期待。“啊!冬啊!冷啊!干啊!哆嗦啊!”“啊!夏啊,热啊!燥啊!闷气啊!”崇江位于南方,不常常下雪,可冷的时候也是真冷,冻的人直哆嗦。尽管如此,真相往往不能如自己所想那般美好,可期待总不变。活着,就是在盼,盼着一切越来越好,家人呐!朋友啊!爱人呐!自己啊!盼望感受到的,看到的,接触到的,放眼过去全是苍茫一片好风景,有滋有味人间情。活着就是拥有一切,包括一年四季,那是生命中的一部分。第148章要离别(三更)一口气干了一杯水,方默将杯子放在边上,陆策阳就在此刻凑了过来。一双毛茸茸的腿座上了床,“老婆,饿不饿?”他轻声问道,一双粗糙的大手摸着方默细皮嫩rou的脸。方默眼底泛着笑,没有想的那么单纯,直接就吻了上去,然后……然后强女干不成反被xx,也就不说什么了,用陆策阳的话来说那就是自己点的火自己要负责任的将那把火给灭掉。方默灭了足足两个小时,早上灭火一番,精神一上午,方默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几个蛋煮在了锅里,陆策阳则座在灶边生火,将柴往灶里加。方默此刻想着,今天秦世芸就走了,但愿一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