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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窸窸窣窣碎响不断,细而长的弓弦被拉长,到了自身的极限,慢慢的力量积蓄。而后来人充满劲道的手臂一松,脱弦的利剑蔌地一声飞出越过大半个得闲殿,阿宁略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那箭便从她脸颊边呼啸而过,脸上火辣辣,细微的擦伤开始淌下鲜红的血液。只听砰地一声,离弦之箭直直定在圆柱上,正中靶心。阿宁扶着略微发疼地脸,语气淡淡的道:“陛下好箭法,这么多年了,您却没有退步。”萧怀雪从帘子后头站了出来,一身暗玄长衫将他的身子衬地修长挺拔,胸背之间肌rou饱满有力将衣衫勾出有力的弧度,却并不突兀,最是恰到好处。看着那堂而皇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他眼神一眯,慢慢地走过来,他的目光绝对算不得友善,阿宁却对着他笑得眯了眼,双眼弯如新月,有一点点血丝从她手掌心中渗出来。“陛下,不过半日未见,您便开始想念我了?”萧怀雪看着她,似在思量着要如何处置这胆大包天的妖女,事实上这个想法早在他心中冒出千万次,他也这么做了。将她送到天牢,她虽满身疮痍,眼神却澄明,他让人便她丢到乱葬岗自求多福,可夜里她又自己跑了回来,将自己若无其事地,轻飘飘地轻薄了一番。他做的够狠,可落在她身上却是软绵绵一拳,全然没有威慑力,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她对自己知根知底,可他却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是谁?”阿宁还在笑,浅浅地,柔和地看着她:“我是阿宁。”当她这么说时,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她的身份了。萧怀雪想,或许他该换一种方式责罚她了。在这几天时间内,他暗中命人打探过,那些对他颇有微词的臣子们同眼前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往来。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夏丘,更不知何时入了宫,唯一与她有些关系的人是九姑娘,可后者若要害他,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的。比起九姑娘夺命的食谱,相反地,此人在一步步地中和着九姑娘给他下的毒,他甚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样的饭菜,并且为他送来。她究竟是谁?萧怀雪有些困惑。可——困惑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地坐以待毙,他须得找到一个法子来治她。要么铲除,要么为他所用。没有第三条路子。可问题是,如何做?她看起来刀枪不入,软硬不吃。或许是他的力道还不够?那双刚劲有力的手又捏上她的脖子了且狠狠地,扼住她的喉咙用杀死她的力道束缚着她,阿宁长叹一声气,磕磕绊绊地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陛下,您究竟要试探我到什么时候?”萧怀雪看着她,手上力气越发加大,可同时,他也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也许他该杀了她从此一了百了?再看她,脸色已经慢慢转红,她挣扎着,要说什么话,对了,她说:“哎,罢了,若死在您手里,阿宁也心甘情愿了。”好,那寡人就如你所愿。可他的手却不受心里狠毒想法的控制,他开始慢慢的松开手,阿宁再度跌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间或轻咳一声,她细碎而绵长的呼吸在殿内回旋,久久不散,盘旋于萧怀雪头脑中,掀起一片繁杂。“陛下在想,我究竟是谁?又为何屡屡纠缠于你?”“闭嘴!”萧怀雪利眼锁定她,目含一丝威胁,或许因着是被她猜中心思的难堪,或许是因着那种被她温柔掌控着的不悦。阿宁也乖乖听话,放软了声音,仰头看着她,眼眸清澈柔亮:“不需要陛下亲自问,阿宁也早就寻着机会同您坦白。”她站起身子,缓慢地行至她的面前,看着他,道:“可阿宁早就说了啊,我是来救你的。”一声嗤笑自鼻间哼出:“真是大言不惭,寡人身为一国之君,坐拥江山无数,岂容你不知深浅地大放厥词?”阿宁身子撑不住了,又退回去,坐了下来,皇帝呵斥她:“胆大包天,当真以为寡人治不了你了?”阿宁道:“这天下是你的,百姓却不是你的,朝野是你的,百官却不是你的,这偌大一座宫是你的,可千万人心却不属于你。”“闭嘴!”像是被人戳中心里最深的那根刺,萧怀雪的目光倏地变得狠厉决绝,化身一条藏满剧毒的大蛇一边张牙舞爪地怒吼着,伸出血红的信子威胁。可不一会儿,他又渐渐冷静了下来,好像方才阿宁所说的事实只不过一些无稽之谈,不足入耳的闲言碎语罢了。他挺直了背脊,身形颀长,眸中隐有淡淡星光,似微风中孤注一掷的灯火,带着些许挫败,但更多的是傲然与清高:“寡人不需要这些。”阿宁低叹:“可我却不忍你被如此对待。”“你说什么?”他并未听清,侧目逼问。“没什么。”她又笑了,那种知晓一切了然于心的微笑,每当这时萧怀雪心中都会有腾腾怒火燃烧,她笑的越是开心,无邪,越发衬出自己的难堪。“你当真以为,寡人治不了你是不是?一次不行,寡人便夜夜将你发配乱葬岗,听闻哪里有众多野兽出没,你以为,你可以坚持几夜?”“只要陛下愿意,阿宁便陪您演这么一出了。”她目露无奈,仿佛一个包容孩子一切过错的慈母,那般戏谑而温柔地看着她。可这落在萧怀雪眼里,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挑衅。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文求预收~感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看看文案,撩帝写完就开坑~求预收,么么哒。第16章真清高是也一双锐利眸子刚要发怒,这边阿宁眼色极快,挑中了最好的时机开了口,道:“陛下最近可在为西澜国使者来访一事苦恼?”萧怀雪侧目,看着她,不言一语,似在慢慢打量,且看她能吐出什么话来。阿宁见他起了兴致,目的也达到了一半,故放和缓了身子,不紧不慢地道:“阿宁从前四处游荡,也有幸去过西澜国几次,故对此国小有了解,此次西澜率先打破与夏丘外贸惯例的规矩,在我看来,也算情理之中。”“哦?”萧怀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先入为主地,带着不屑地看着她。“怀雪,我说过了,万不可以貌取人。”他显然并不理会她,只凭自己的直觉判断:“你一次两次大放厥词,寡人都看在了眼里。”阿宁想,这个刚愎自用的臭脾气也是不好,该改,该改,可转念一想,他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