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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国君有一腿,那真是洗不清了。”南河偏过头来,笑的有几分促狭:“行,那你也少去找人喝酒,否则顶着晋国公主的身份,我怕是会被传言成另一个舞阳君。”舒一下子坐起来:“我找谁喝酒了?”南河转头:“哦,原来狐笠的那个弟弟没来过?”舒结舌:“我们是友人,他陪我喝几杯又如何?”南河看她那样子,转过头去抿嘴偷偷笑起来,语气上混不在意似的道:“是,商牟还来过几次不是?他一个楚国将领倒是想跟你在一起喝酒也不行。”舒立刻道:“我可没跟商牟喝过酒。我与他不熟。”南河:“哦……他是个好孩子啊。”提到商牟,舒竟然爬起来,拖着她没穿好的曲裾长裙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趴在支着铜镜的桌案上:“孩子?他比咱俩大好几岁的!”南河笑:“啊,也是。不过我总觉得他有些时候也挺像个大孩子似的。说傻也不傻,说城府深却又过分耿直。但本性很好,又很敏锐,就是总表现的很暴躁。”舒扁嘴:“我没觉出来。你不是说南公养育你的时候,去楚国游学所以才对楚王有些相识,那你是那时候也认识商牟了?”南河眼睛转了转,瞧向舒趴在桌案上的可爱样子,笑道:“不太熟。只是我看人一向很准。”舒托腮:“或许像你说的,是个好人。只可惜不是我晋将。”南河笑了:“搞了半天,还是想用人。可惜那商牟与楚王关系更亲密。”舒语气难得有几分稚拙,气鼓鼓道:“怎么,什么人都让那楚王给占了!”南河知道她并不是不开窍的,心底还有几分女孩心思,毕竟她还曾偷瞄师泷来着。大抵是离了云台,也真见过不少容姿不错的男子,她倒也不傻愣愣的瞄师泷,开始到处乱瞄了。可是晋楚会谈的时候,她多次将目光投向发髻不整衣衫破旧没个正型的商牟,确实让南河有点吃惊。毕竟商牟虽五官也算不错,但总一副要吃人的凶神恶煞——她这一番试探,也没从舒嘴里探出什么来。而另一边,成周旧城被废弃之后,晋楚百姓在江岸河头组建了一座新城,旧日成周的城墙也都被百姓抠挖走,去垒建自己的房屋。因成周也算是几百年的古都,常年砍伐,周围倒是树木已经不太多了,一旦落雪,就是白茫茫整片雪原。而成周的巨大祭台,就在成周城到河岸之间。上头燃着的油灯塔不在少数,雪也因火盆与灯塔而消融,化成水淌下来,将石头雕刻的神鸟与饕餮,以及周围涡轮状的火纹一同淋湿,雪水下模糊的面目更显古拙。晋楚的船队从大梁一直进发,停靠在祭台附近的河岸上。加冠的祭礼要在天刚亮时开始举办,晋王也算是这次楚王加冠礼的重要角色,她也在舒还熟睡的时候就不得不爬起来,梳头更衣,带小冠穿冕服,一层层衣服裹上,蔽膝大带船上,再加上缀着腰带的玉珏与环佩,她穿成这样就是不披大氅都不会觉得冷了。南河穿戴好了之后,总有点放心不下辛翳。毕竟在她曾经的想象中,等到他加冠那一天,她肯定是站在他房间里指挥下人来去,给他检查衣装,最后一路絮絮叨叨送他到祭台边的人。她思来想去,反正都在同一条船上,便决意先去看一眼。外头天还没亮,已经看着辛翳居室里人来人往,还有景斯的几声喊叫:“给我小心点!走稳当点!别说什么下雪地滑,要是把冕冠给摔了,你们都要赔命!”南河进了屋,才瞧见几个宫人跪在那里给他系大带,又将底裳的衣摆给弄的齐整。景斯瞧见她,也愣了愣:“奴拜见晋王——”辛翳一下子回过头来,本来神态上还有点没睡好的困顿,一下子精神起来,本来伸直的双手都差点舞起来,吓得给他穿衣的宫人连忙拽衣领。他道:“你这么快呀!哎哟我的衣裳比你麻烦多了,勒死我了!还沉!”外头还是天亮之前沉沉夜色与风雪,南河站在内屋,抱着胳膊眉眼微弯,笑盈盈道:“毕竟你才是主角,我不过是个给你搭戏的。忍一会儿吧,这样的冕服,一辈子也穿不了几回。”宫人忙活了好一会儿,可算给他穿戴好了,辛翳在屋里尝试走了几步,玄色大袖上的金凤像是在飞动,衣摆拂地,组玉鸣响,只是神情兴奋,眉眼风流,如此一身正经衣衫,都让他穿的不那么正经。宫人退下去,景斯最后上前检查了一阵,景斯问道:“晋王可要练一下如何大穿戴冕冠。”南河笑道:“不要紧,我会的。”辛翳穿着礼服都不好跪坐,对景斯胡乱摆手:“她都会的,否则也不会找她。你先去弄点吃食来,否则我们俩都撑不住这样长的祭典。快去快去,慢点回来啊。”景斯还以为“慢点回来”是让他回来的时候走路小心一些,顿时露出了一个“儿子长大了”似的老母亲神情,有几分欣慰有几分感怀的对晋王拱了拱手,退出去了。景斯这才合上门,辛翳差点蹦起来,仿佛是坐在出发春游大巴车上的小学生,一步三跳,朝她冲过来。南河倚着靠障子的屏风站着,笑盈盈的看着他,刚要伸出手去抚一下他胸口的衣领。辛翳脚下却踩到了自己的衣摆,一个踉跄,朝她摔过来。南河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去拥住他,辛翳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脑袋还磕在了障子的木边上。狠狠一声响。他哎哟叫唤了一声,捂住额头。南河连忙拽开他的手仰头去看:“可别破了相,今儿是要露脸的时候,你要是给额头上磕了一道疤怎么办!”辛翳放下宽袖,疼的自己跟自己生气:“你快给我看看,别让人瞧出来。”南河抬手给他揉了揉额头:“还好,有点红了,但一会儿估计就消了。咱们等天快亮的时候才下船乘车去祭台附近,到时候估计就敲不出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穿着这么笨重的衣裳,还蹦跶。你怎么不跳舞呢。”辛翳:“是挺笨重的。先生是不是穿的层数比我少。”南河:“不会,冕服的衣裳数量都差不多。只是我的花纹没有那么华丽。”辛翳按住她给他揉着额头的手背,笑道:“那怎么先生穿了冕服,还能显得腰这么细。”南河不擅长被他这样夸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显得虚假,只好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后头腰带的系绳系的很紧。你要是觉得穿着臃肿,我也可以给你收一下系绳。”辛翳:“别了别了,我这都快喘不动气了。我看看你后面系绳,你带小绶大绶了么?”他说着,就拽着她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