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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意。安何意垂眸,只看见一个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的人,只委屈可怜地窝在自己怀中,小声啜泣着。做下这种事,他是知道被发现的后果的。所以,他着急回去善后,需要再确认有没有留下任何尾巴。却被人传信,许玉敏急着见他。来之前,他本来万般恼怒,本来有无数想要质问的话,甚至想说“现在这种特殊时刻,他们先不要见面了”。因为,他本以为她会质问、会埋怨,为何和原定计划不一样?为什么会有了出入?结果,没有质问和怀疑,只有全心的爱意和柔声的安慰,像是全为他着想打算。那些绝情的、冷言冷语的话,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了。而这边,许玉敏还在肆无忌惮地撩·拨他,看着他身体一点点紧绷,而后踮起脚尖,红唇凑到安何意唇边,颤抖着的声音里包含似乎装着数不尽的哀伤。“何意,今日之后,我们便不要再见了,好不好?为了你的前程,也为了你的性命,你和你的娇妻好好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不要再因为我让你有一点点的为难。”“我今日能见到你,见到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已是心满意足。今生,能遇见你这样真心待我的人,我便是死也无憾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你不要再管了,即使被发现了,你也将它们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倘若因为我,你的前程受到一点点威胁,我便是万死难辞其咎。”说着,她吻上了安何意冰冷的唇,簌簌而下的眼泪打湿了他们二人吻在一起的唇。安何意这才看清,许玉敏已是泪流满面。她此时闭着眼,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和悲伤。蓦地,安何意抬起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像是嵌入骨血般。他发了疯似的吻她,而得到回应的许玉敏更加热烈,两个人像是面临着最后决绝一般,疯狂而肆意。屋内,接连不断地响起阵阵声音,有撕破衣衫的声音,也有娇弱的痛呼声和求饶声。良久,尘埃落定。许玉敏趴在安何意身上,红唇在他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缓缓道:“何意,就这样吧,不要再见了。如果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不要牵扯到你。”说罢,她撑起身子,准备下床,却被安何意一把拉入怀中,接着便是汹涌如潮水的热吻落下,直到两个人喘不过气,方才停了下来。安何意沉着眉眼,哑着声音,道:“是臣无用,让公主委屈了。公主再等等,好不好?臣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许玉敏掩住眸中的轻蔑和冷意,闭着眼,柔若无骨地躺在他怀中,弱弱开口:“这样,会不会让何意为难?人家,不忍看何意为难。”“臣不为难的,我的公主。”安何意轻抚着她,柔声细语。“公主心里能有臣的一席之地,臣便是把命给你,也无憾了。”“何意,我真的。。…好爱你。”许玉敏再次抬起双臂,紧紧拥着他,仿佛满世界只有他一人可依赖一般。等到二人皆无了气力,躺在床榻上叙话。许玉敏红着眼,开口道:“何意,你真的会爱人家吗?人家听闻,你和赵毓雯关系也非同一般,五年前还帮了她。是不是,她比人家更合何意的心意啊?”赵毓雯便是赵妃的闺名。安何意看她虽说着争风吃醋的话,却媚眼如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风情,喉头发紧。他说道:“怎么会?微臣岂敢觊觎娘娘?不过是,我曾欠她父亲一条命而已,她找到臣,臣尽了绵薄之力,算是还了救命之恩。公主大可放心去查,臣这几年是否同赵妃娘娘有任何来往。”安何意说得信誓旦旦,许玉敏有点暗恼没抓住赵妃的把柄,面上不动声色,玉手掩住安何意的嘴,娇声道:“何意,好了,人家信了。”“信你,心里是有人家的。”“能做公主的裙下臣,是臣之幸事。”饶是下了严令,祭祀台变故一事,还是漏了点风声出去。太后听闻,连夜传了皇帝过去。“皇上,这种事非同小可啊。”太后忧心忡忡。“一个不慎,威胁到的便是江山社稷啊。”“儿省的,母后放心吧。”许荣穹强打起精神,他看太后还要说什么,径自打断了。“母后,旁的先不要说什么。待事情水落石出了,儿定会给一个交代。”太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疑惑问:“皇上,难道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难道不是吗?”许荣穹气势冷然。“母后没看出来吗?这幕后之人,把刀对向可是儿的亲骨rou呢。”太后嚅动着嘴唇,张张口,到底没说出话来。她想说的是——“不过是一个公主,舍就舍了,唯万民之稳才重要”,被许荣穹一句亲骨rou堵了回去。许荣穹从太后宫中离开,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没有半点星辰,吐了一口浊气,竟去了闻婕妤那里。他与闻婕妤说了什么,无人可知。他走后,闻婕妤写了三封信,交予皇上派来的暗卫,请他们送给她的父亲、大哥和二哥。第二日,闻婕妤一大早梳洗一番,命人拿着名帖,请来了太医院的案首年太医。这位年太医,曾是她父亲多年至交好友。可她因着愧对家人,入宫以来,从未和这位年太医联系过。闻婕妤一想,便觉着自己蠢不可及。如果她早早地和年太医联系了,或许便没有这些事了。年太医一来,看着她严肃的脸色,顿知看病不过是借口,而是找他有事。他叹口气,颇有感慨:“黎丫头,这些年老夫受老闻头照看于你,是老夫有负老友所托啊。”作为一个太医,他怎能不知闻黎在宫中的事。他曾有心想帮过她,却见她有可用之人,便选择了袖手旁观。他曾以为,自己注定要辜负老友所托了,没想到,居然又再见老友的名帖之日。“说吧,黎丫头,你找老夫来所为何事。老夫为了闻老头,也定当全力以赴。”年太医说得毫不犹豫。闻黎眼眶微热,声音哽咽,说出了自己的所求。她实在是又悔又恨。有人这样要三番五次害她的女儿和她,她一退再退,竟然还不罢手,反而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她便是拼尽性命,也势必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年太医听了她所求之后,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黎丫头,你所要查的有些久远,老夫需要费上一些时日,才能给你答复。”“有劳您了,您那边有消息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还劳烦您能及时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