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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阁带回府的那天起,遇颂凌就觉得他像个猛兽,即使再怎么调教都无法成为宠物的猛兽。他的身上,每一次肌肤都充斥着无法磨灭的野性,对于这样的猛兽来说,除非是死,否则绝不会断了对优质猎物的渴求。果然,遇颂凌想对了。“那我们就去会会那个大将军吧。”承影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激动与兴奋。帝都。刚进城门,遇颂凌就听到了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安太师之子安平猝死,他正派人抓曾为安平医治的大夫风雅儒兴师问罪。“哼~那个老东西来瞎搅合什么?”遇颂凌没好气的说,“说什么兴师问罪,不过是怕自己儿子在阴间太寂寞,找个人给他陪葬罢了。”“这样说,风大夫岂不是很危险?”承影问。“估计要小命不保了。”遇颂凌扁扁嘴。“我去看看。”承影起身掀开马车的车帘说。“别把他带回府。”遇颂凌提醒他说,“我可不想粘上安家这块狗皮膏药。”“我明白。”承影点点头,矫健的跳下马车,向风雅儒医馆的方向飞奔而去。风雅儒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张俊脸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地上,倒着五六具尸体。“一个江湖郎中,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艺?!你当日揭榜替少爷看病,果然是居心叵测!”为首的人用剑指着风雅儒喝道,“说!你究竟受谁的指示来杀我家少爷?!从实招来,否则今天就将你碎尸万段!”风雅儒心中冷笑:“说的就好像我从实招了你能给我留全尸似的。就算我说了实话,是太子要安家的那个败家子死,你恐怕也不会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咳咳~~”胸口处一阵翻腾,风雅儒虽然极力压制,却总是徒劳。一股腥甜涌向喉咙,一口鲜血呕出,衬托着风雅儒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剧烈的咳嗽着,单薄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风雅儒用手抹去唇边的血迹,看着手背上刺眼的红,自嘲的笑笑。“果然还是贪生怕死啊。”风雅儒心中说,“明明想着为jiejie报完仇后就随她而去,在阴间一家团聚,现在却又在这里奋力抵抗个什么劲儿,他们不就是想杀了我么,让他们来杀就好了,不是正好遂了我的意么。”“哈哈~~你已经无力回天了,快束手就擒吧!”为首的人见风雅儒再次呕血,得意的笑道。心中想着这个江湖郎中虽然武功不弱,但身体孱弱,明显不适合持久战,而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只要和他耗下去,定能将他抓回太师府交差。“呵~~让我任你宰割么……做梦!”风雅儒运气内力一刀劈出。“垂死挣扎!”为首的人冷笑一声,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三个大汉举刀向风雅儒挥去。不过十余招的功夫,风雅儒便觉得胸口处像压了一块巨石般透不过气来,内力也越来越提不起来,脚下如同踩了棉花般摇摇欲坠。“看招!”一个大汉大喝一声,横刀向风雅儒胸前劈去。风雅儒见已躲避不开,本已做好准备闭目等死,忽觉得身体被人向后拉了一把,一声有力的刀剑相撞声,自己似乎……没有觉得疼。风雅儒莫名睁开眼,发现眼前是一个蓝色身影,为他挡住了那个大汉的刀。“太……”风雅儒一阵恍惚,话到嘴边觉得不应该暴露他的身份便没有再说下去,但他可以确定,这个背影正是太子妃无疑。“你没事吧?”承影话一出口便后悔,自己的这句话问得太过多余,身后的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我没事,你怎么来了?”风雅儒问道,心想这个人不是去了汴州么。“救你。”承影淡淡的用两个人回答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伙人,淡然问,“你们自己跑,或者,我杀了你们。”为首大汉不可思议的大笑一声:“如今的男人生得一个比一个俊美,怎么口气也一个比一个大?杀了我们,你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吗?!”话音未落,承影长剑已经出鞘,仿佛鬼魅般欺近,抬手之间,已有惨叫声在耳边回荡。没人看得清他如何出招,但当他每出一招便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你,你,你……究竟是谁?”为首的人大骇,颤抖着问。“杀你的人。”承影回答得简练,说话的同时,人已经无声无息的绕到那人身后,等到那人反应过来,一柄冷剑已从身后穿破胸膛而出。“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吧。”待众人都倒地后,承影扶起风雅儒说。作者有话要说:☆、安顿承影搀扶着受伤的风雅儒运起轻功向耿直的府上奔去。途中,他感觉到风雅儒的身体越来越沉,最后几乎上靠着自己的支撑才勉强不倒地,转脸看向他,发现风雅儒鬓间的白发竟已蔓延至太阳xue处。“你的头发……”“呵~~白的更多了。”风雅儒摸着垂在肩上的银丝,自嘲的笑着。“没有用药控制么?”承影问。“这是体内毒素堆积的结果,用药物也是治标不治本。”风雅儒无奈的摇头,“只能勉强控制,抑制毒性蔓延吧,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呕出,溅在了承影蓝色的外衣上。“草民不小心弄脏了太子妃的衣服,请太子妃息怒。”风雅儒看着承影衣袖上渐渐变暗的血迹,急忙说道。“无妨。”承影丝毫不介意的说,“你以后不要叫我太子妃,我的身份不方便暴露。”“草民疏忽了。”风雅儒急忙改口道,“那……公子……”“承影。我的名字。”承影说。“哦~那以后我便称呼你为承影公子。”风雅儒说。对于这个称呼,承影不置可否,只是加快了脚步,说:“我认识一位大夫,祖上历代行医,医术高明,请他帮你看看,或许可以帮你解毒。”“真的?”风雅儒本已黯然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但那一簇希望很快就熄灭了,自己这些年来算得上久病成良医,医书药典读了不少,自认为医术也算得上高明,仍是对自己这副身体束手无策,承影口中的大夫,恐怕对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吧,但风雅儒仍是感激的说,“有劳承影公子费心。”承影扶着风雅儒左转右转的来到一座别致的庭院,围墙不高,承影双脚足尖点地微微用力一跃便带着风雅儒翻了进去。迎面正看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五六岁小姑娘在院子里细心地浇花,看见从墙外翻进来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不走正门?”承影是想快点让耿直给风雅儒医治,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