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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构成缩略版的法阵图形。赫伯特对比着两边越发近似的图形,不禁感慨:“伊格拉,如果你从小开始学习法术,说不定已经是非常厉害的法师了。”如此三心二意还缺乏练习也能有如此大的进展,简直把那二十个天天定时定量学习还有老师亲自多次演示讲解的对比成了垃圾。伊格拉将最后一个环道合上,仔细地复查了一遍,点点头,“如果可以从小选择,我肯定会想去学法术,能自由地飞行,多棒啊——那我大概对文学诗歌都会一窍不通,沉迷法术不可自拔了。”“如果想研究精灵的法术可能还是得稍微懂一点儿他们的文学——不过现在你也可以飞啊。”莱奈尔指了指法阵,点出几个点,“这几个点被一拳大小随便什么凝集的元素推动就可以引起爆炸,平时注意让那几个练习元素召唤时离远些,不要引发事故。这个核心点我给你设在你的风琴地毯下了,可以通过注入元素来增加整个法阵的威力,注入得越多,威力就越强。”“我现在也可以飞?”伊格拉只抓住了关键句子。莱奈尔点头,“我猜是因为你身上长期被这个法术折磨的副产物,你的身体基本已经被它们的力量浸透了。所以你对自己施法所消耗的精神力比对外施法还要容易,一般应该是反过来的。不过如果是对其它有自我意识的生物施法,难度又更高了。你没试过吗?来来来,今晚我们出去玩。”这一天夜里,提特斯城如往常一样亮起明亮的灯火,孜孜不倦地展示着自己作为一个奢华的海城所应有的美丽。伊格拉裹紧了大衣,赫伯特还帮他带了一件毛皮斗篷——飞起来可能会有点儿冷——他们跟着莱奈尔走到了没人的海滩上。只有薄云后微弱的星月光芒勉强照亮的沙滩很宁静,足以放下对他人目光的担忧。“来,感受一下我是怎么做的。”莱奈尔笑眯眯地引动身旁的风。风似万千涓流一般,环绕在浸没其中的人身周。伊格拉感到一阵悸动。双脚脱离支撑的大地后,别样的轻松感油然而生。仿佛抛下了什么纠缠多年的束缚,也仿佛自将他热烈狂放的灵魂囚禁半生的躯壳之中挣脱。他飞得并不快,颤颤巍巍地向上直升而起——“嘿,赫伯特,你觉不觉得伊格拉像旗杆上升起来的旗子一样!”——他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谨慎和小心,但夜里的海风本来就大,吹得他的长发披撒了满身。飞翔啊……他慢慢地体会着这一刻大地静卧脚下,夜空覆于头顶的感觉。如此久违了。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不曾被摧毁的、如火山一样满腔热血的青年,他曾经穿越过云层,看见遥远处海天交界线上一点金红破水而出;也曾闯入过暴风雨,在其中任狂肆的天水将自己冲刷,而后冲破层叠的乌云与游荡不停的雷电,飞到只有巨大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河照耀的地方。他骑在龙背上,自苍穹俯瞰大地。那时天地都显得如此渺小而空茫,只有自己和蓝龙的存在如此真实。他以为那是他生命的依靠,然而最终他依靠自己,站在了这高空的风中。“哈哈哈,看!我逮到了一只蝙蝠!”莱奈尔的笑声远远地从海面传来,“回去给我用甜果子烧rou吃吧!”“够吃吗?要不再多逮两只?”赫伯特殷切询问,从腰间摸了钩索,一边悠闲地飞着,一边向飞过的蝙蝠投出钩索,接连抓了四五只。“够了,再钓几条鱼回去熬汤!”莱奈尔快活地回答道。伊格拉含笑俯瞰着他们变成海面上模糊的小点,在海浪与夜间觅食的海鸟中朦胧不可见。他仰头看向那一层似有如无,仿佛近在咫尺的薄云。真想看看,云上无边无涯的星空啊……他加快了速度,仿佛一道逆流的流星,从大地重归星空。赫伯特把捕捉到的五只蝙蝠和几条鱼都用钩索捆好,招呼莱奈尔,准备回去开始做夜宵了。他看了一眼四周,竟没有发现伊格拉的身影。“伊格拉呢?”莱奈尔停止了和夜间捕食飞鱼的海豚一起隔着水面共舞的小活动,在海浪上滑出一个大圈,绕了回来,四顾左右,“奇怪,难道飞得太高了?走,上去看看。”他扑过去搂住赫伯特的胳膊,迅速地调整了法术,一起朝天空高处飞去。这感觉如同潜泳良久后上浮。伊格拉想到。他裹紧了斗篷,温软的长毛已经被冻得微微发硬,所有体温几乎都要被风带走。于深海处感受到的压抑已经潜藏进每一根血管,而上浮的过程中,越是轻松,也越是无力。他感到剧烈的头疼,意识似乎也浑浊起来。然而云层还在高处,乍一看伸手可触,实则遥不可及。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溺水了,尽管并没有水。可他并不想停下。水面还在上方。“伊格拉!”一道焦灼的声音穿过深水,击中了他。莱奈尔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有告诉过他高空空气稀薄,需要维持风元素的活跃来供应呼吸吗?我有吧?有吧?”“应该没有。”赫伯特击碎他的逃避假想,“快接住他吧。”汹涌而清冽的风裹住了那个人影,带着他迅速地降低到莱奈尔面前。“你还好吗,伊格拉!”莱奈尔伸手抓住他的手,被触手处的冰凉冻了一个寒战,而后跳跃的火元素以薄弱而稳定的数量,温暖了伊格拉的身体。“你飞得也太快了,伊格拉,下面可没有恐怖的魔龙追在你屁股后面喷火咬人。”赫伯特打趣道,他和莱奈尔会心一笑,想到了恶名远播的艾尔默;两年多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醒悟过来当初和他约定的莱奈尔的文字陷阱,“偶尔去高原,登山太急或者身体不适应也会有这种情况的。”“而且高处多冷啊,你最好在掌握了同时精确cao纵复数个法术且互不干扰后再去尝试。”莱奈尔提供了友情参考意见,“我是七岁的时候才尝试这么干的。不过你为什么突然飞这么高啊?”“嗯,我以后会小心的。”伊格拉冷静下来,按捺住内心真实的渴望,仅仅谈了表层的原因,“因为有云,想飞到上面看看清晰的夜空。”“噢,那很简单,你给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莱奈尔带着两个人轻飘飘地往回飞去,打了个响指。高空的云,突然消散了。甚至不是风将它们吹走,而是直接变得透明消失。明亮的月光毫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