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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上,片刻后再放下,面上仍是一片云淡风轻的近乎麻木的平静。画面中,黑T恤的大汉走出了镜头,不久后又拖过来一个不断扭动挣扎的人,那人手脚都被捆住,身上显然也受了不少伤,但他口中仍旧不住的骂着。黑衣大汉显然是不耐烦了,将他扔在地上,折身回去捡起地上扔着的铁棍,双手用力,一棍下去,萧池就没了声音。再然后屏幕就突兀的黑了下去,一行白字跳了出来,那是一个陌生的地址。林潮白没有丝毫犹豫,他退了光盘,装好后塞进口袋,然后就出了门。他开着车朝着光盘中显示的地址赶去。他面上一片冷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的按了一串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了,魏简的声音从彼端穿了过来:“我也收到了。”“嗯。”林潮白回应了一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魏简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林潮白正准备挂电话,然而魏简的声音突然又传了过来:“一个也不能少!”林潮白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向着目的地飞驰而去。那地址所对应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的郊区,一大片莽莽榛榛的林子连接着广袤无边的麦田,绿油油的一片一直延展到目力所不能及的天边。林潮白把车停在了路边,顺着一条窄的不能再窄的林间小路走了半天,看见一爿掩映在树丛中的破败的小屋子,应该是看林人落脚的地方。他随手折断了挡在面前的半根树枝,不躲不避,直直的走到小屋跟前,扬声自我通报姓名:“我是林潮白。”然后他轻轻的将手中带着青绿色叶片的枝丫对着房门甩了过去。然而就在房门被那树杈触动的一刹那,一个尖利的女声蓦然响了起来:“小心!”但是那女声只响了一瞬,便乍然停止,像是被什么硬生生遏制住掐断了。千钧一发的瞬间,林潮白像一头豹子,以远超正常人的灵敏和速度翻身向一侧退去,矮身躲在了一旁的大树后面。与此同时,屋里有密密麻麻的枪声响起,就像猛然袭来的一阵骤雨,将那纸片样的薄门打的稀巴烂。短暂的枪声后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林潮白躲在树丛后面,瞄着那座低矮的小屋,想象着林岸支离破碎、鲜血四流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内心的沟缝里属于过往的脱缰野马般难以自控的信念倏然又缠上了他,他一瞬间觉着自已离这个世界无限的遥远,但狂啸的洪流中又有一线什么死死的牵住他的心神,让他清醒过来。他突然抬手,手中握着一把亮如秋水的匕首,而后毫不迟疑的在左手掌心划了一线,那一线疼痛浸入心底,像一根缰绳,生生拉扯住了他。他瞄准一个方向,一甩手,将方才在地上捡起的一个石块扔了出去,石块击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瞬时便有一发子弹追随而至,深深的嵌入树身里面。他手中再次握住了一枚石子,同时摆出了百米冲刺的起跑姿势。石块风驰电掣般激射而出,林潮白的身体蓄满了力,朝着与石块相反的另一棵树跳去,他用力很大,速度极快,但是动静却极小,像某种凶猛无比但又无声无息的野生动物,转瞬间便转移到了另一株大树后。他借助这种方法,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小屋的窗户,那窗户破破烂烂的,被人用几片破木板随意的钉住了,林潮白从木板的缝隙里窥探到两个端着长管□□的人,蹲在沙袋堆砌的遮挡物后,聚精会神的盯着门外,而在他们身后,远远的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着匍匐在地,一动不动。林潮白望着望着,陡然垂下了眼睛,嘴唇一瞬间绷紧扯成了一道直线。他抬眼,目光在门口附近的几株树上逡巡着,片刻后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大门,而后谨小慎微的将自已浅色的外套脱了下来,用匕首钉在了门口处相对比较显眼的树干上,随即又逃向另一棵树。一枚小小的石块砸响了衣服所在的树干。果不其然,那一声撞击引来了一大片的枪声,那棵树连同林潮白的衣服被弹雨洗劫过后,显出千疮百孔的样子,他白色的上衣破破烂烂零零落落的,沾染了血迹。枪声过后,又是一片死寂。林潮白屏气凝神,伏蹲在门口死角处的大树后,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门口,全身的筋rou都绷紧了,严阵以待。片刻后,门口处果然传来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绿色T恤的人,端着枪,小心万分的朝着那棵挂着血衣的树挪了过来。最终,在他路过林潮白藏身之处时,林潮白突然间动了,像猝然闪过的一道阴影,猱身向着绿T恤迅疾无比的扑了上去,一头撞进对方胸口,对方的枪管过长,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根本就无法开枪,还来不及后退拉开距离,林潮白就将匕首送进了他心口。这变故来的极快,对方转瞬间就送了命,但是屋子里的子弹来的更快,紧跟着就擦过了林潮白的手臂。林潮白当机立断,扶着尚未来得及倒下的尸体,遮挡在身前,侧身跳入了一旁的林子里。他躲在树后,擎着从尸体上夺来的长筒□□,悄无声息的再度靠近了那间屋子。屋子里一直传来零星的枪声,同伴被杀后,剩下的那一个显然已经手足无措了。这下林潮白就更确定了这屋里确实只有两个人了。他蹲在窗户下面,看到剩余的那个人伏在沙袋掩体后面,惊惶不定又草木皆兵的胡乱的开着枪。林潮白不急不缓的将枪管对准窗户的缝隙,轻扣扳机,砰地一声,正中对方手腕,对方惨叫一声,手中的枪应声掉了下来。“砰!”又一声,林潮白这一枪正中对方肩膀,对方再无还手之力,倒在地上惨嚎不止。林潮白迅速的收枪,转身靠近门口,端起□□在屋里四处扫了几枪,才缓缓进了门。屋里果然再没有其他人,他举着枪一边瞄准着地上受伤的人,一边走向被捆绑的人质,发现那昏迷不醒的人并不是林岸。然而林潮白却并没有惊讶的样子,他空出手拿出匕首割开了人质身上的绳子,然后叫醒了陈默。陈默一醒来,就兀自尖叫不已。林潮白抬手对着门外开了一枪才镇住了她。“你怎么在这儿?林岸呢?”林潮白沉声问道。陈默嘴角流着血,表情惊恐,颤抖着抱着自已的膝盖,话都说不清楚。林潮白索性不再多问,拉着她就向外走。而此时躺在地上装死不动的绿T恤居然又爬了起来,扯过一旁的黑色对讲机,嘶声开口:“他逃了,他......”林潮白抬手,手上的匕首箭一般射了过去,将对讲机一透而过。林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