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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因军医叮嘱,伤口不可碰水,要定时换药,加上他下地不便,日常之事,年轻侍女毕竟不便,老些的,阿菊又担心粗手粗手服侍不好,叮嘱琼树等人服侍好小娘子,自己搬来先照料着他。 这里收拾,那里忙碌,夜很快就深了。 洛神一直留在高桓那里,差不多戌时末,才回自己的屋。 从建康出发,跋山涉水,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前天晚上到,昨日一早走,昨晚上扎营,又出了那样的意外,今晚转了回来。 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洛神心知同行的侍女仆妇,个个都已疲乏,等澡水送了过来,便叫人都去歇息了,不必再在跟前服侍。 如今春末夏初的天气,她已几晚上没洗澡,不过擦了下身子而已。 今天中午又有点热,此刻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洛神打发走了人,准备洗澡,闭门时,才发现竟连门闩也断了。 琼树方才说要留下服侍她,被她也打发走了,这会儿不想再叫人回来,无奈,只好将主意打到了屋里的那张案几上。 案几很旧,到处剥漆,却是实心杨木所打,很是沉重。 洛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靠着自己,将案几一寸寸地拖到了门后,顶住。 试了试,还算牢固,这才放了心,转到那个临时挂起一张帐子用作浴屋的屋角,脱了衣裳,跨进浴桶。 浴桶是傍晚时分,一个仆妇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洗洗干净,勉强还是能用。 仆妇知小娘子爱干净,特意还用沸水烫过。洛神却疑心以前也不知谁人用过的,不肯坐进去,只站在水里洗。 正洗着,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悉悉窣窣之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房梁飞快地蹿了过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笔直地掉下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噗通”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掉到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洛神吓了一大跳。 低头,赫然看见水里多了一团黑乎乎的似乎在爬的东西。 屋里烛火昏暗,但也足够她能看清了。 水里爬着的,竟然是一只老鼠。四爪扑腾着,吱吱地叫着,朝着自己的腿,飞快地游了过来。 “啊——” 洛神双眸圆睁,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尖叫。 一边尖叫,一边手忙脚乱地爬出浴桶。 “阿弥!” 门外忽然传来李穆的唤声。 “你怎的了?” 一阵砰砰的敲门声。 “啊——” “阿弥!” 门外的呼唤之声,变得焦急了。 伴着“砰”的一声巨响,那条顶门的案几后移,翻了,门随之倒在地上。 李穆出现在门口,朝她发出动静的屋角奔去,一把扯开了帐子。 他一呆,顿时挪不动脚了。 “老鼠!” 洛神正不住地跳脚,一脸惊恐,一手抓着一团衣裳,只勉强掩住胸口,扭头,看见那只老鼠竟也跟着自己爬出了浴桶,浑身湿漉漉的,爪子扒在边缘上,贼溜溜的两只眼睛,仿佛盯着自己,浑身毛骨悚然,又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熟悉的男子扑了过来。 李穆下意识地张臂,结结实实地抱住那团扑向自己的白花花身子。 老鼠大约也被洛神发出的尖叫给吓到了,仿佛喝醉了酒,咚的一声,又掉回水里,再扑腾几下,才重新爬了出来,跳下桶壁,一溜烟地蹿走,消失得无影无影。 李穆一动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 今夜他召人议事布置,方完毕,才转回来,走到那垂花门前,便听到屋里她发出的尖叫之声。听声音充满了恐惧,也不知出了何事,因门被顶住,遂强行破门而入。 未曾想,迎接他的,竟是如此一幕。 怀中的女孩儿,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湿漉漉的身子在他怀里蜷成一团,雪白后背黏着一片凌乱长发。 肌肤滑得他双手几乎要抱不住了。 李穆才低头看了一眼,便血脉贲张,抱着她一动不动,只轻声安慰:“莫怕,没事了。老鼠已经跑了。” 洛神感到双脚悬空,整个人被他抱在了怀里,方才那种犹如全身长出了寒毛的感觉才消退了去。 慢慢定下了神,突然惊觉自己还赤着身,胸前只掩着方才胡乱抓来的一件衣裳,胳膊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 虽然之前,和他已是有过那种事了。 但此一时,彼一时。中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何况,两人中间,如今还有点问题。 她顿时面红耳赤,慌忙松开了胳膊,抓着衣裳尽量遮掩身子,扭着要下去,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快放下我!” ☆、第69章 隔着层衫, 亦清晰地感觉到了她肌肤贴着自己游移的那种感觉。 留她在身边, 是男人天性.欲.望的驱使。 但理智, 还是促使李穆做出了尽早送她回建康的决定。 原因很多。 她对他依旧心有芥蒂,摇摆不定。 这里条件太过艰苦。 尤其,在经历过昨夜那场突袭之后, 他的这个决定, 原本已是如此坚定。 但是就在这一刻, 理智突然就丧失了。 温香软玉,投怀送抱, 眼睛被面前的活色生香,刺得发红。 李穆只觉浑身血液燥涌,再无法忍耐, 只想要了她。 非但没有放下, 反而收臂, 阻止了怀中女孩儿想要离开自己的挣扎。 洛神还没反应过来, 后背一凉,人就被他压在了墙上。 “哎——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她又是慌,又是紧张, 使劲推他,捶他, 又仰面叱他。 他一语不发。 狠狠一顶。 昏暗的房屋角落,湿嗒嗒的帐帘之后, 洛神再无力挣扎了。 两条原本胡乱踢着的白皙光腿, 慢慢地垂了下来, 最后无力地挂在了那男子充满了力量的腰际两侧。 外头忽然传来匆匆脚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