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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难道被她猜中了? 屠昀司解释道:“你猜得不错。楼心月这件事太过私密,她手下的人说到底还是胡堃的人,她自然不放心将追查之事交给他们去做。铩羽门在江湖中满布耳目,她便想到了我。 “至于解‘孤煞’的药单,是她在从苗疆逃往中原的路上偶然所获……”屠昀司的眼神微微沉了下去。 “孤煞”是铩羽门独门秘笈,居然有人可以破解? 这人恐怕难逃与铩羽门的紧密关系。 但她也看出屠昀司面色为难,并不想追问他。 她只是问道:“那个护法使,现在在哪儿?” “他……早在几年前就剃发出家了。” 一阵温润的风吹来,吹散了谢眸别在耳后的发。 当初被洛酩酊剪掉的断发如今也张长了,她却还是习惯性的散在耳边。 “楼心月有没有去找他?” 屠昀司摇头:“没有。” 大概是觉得无言愧对旧日爱人,又或者是明白就算找到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无谓徒增伤感罢了。 楼心月妖娆魅惑,近她身的男子皆被她所惑,她在金陵歌舞坊那么多年大概早已看惯男人薄凉的心,唯一不变的只有旧爱之情。 因为那个男人已离她远去,始终只在她一个人的心底,永远不会伤害她,且只有他见过她稚嫩天真的模样。 别的其他人怎么能行?即使再爱她,也不了解最单纯时的她。怎么能行?自然不行的。 唯有他。 谢眸提手擦拭了下眼底的潮湿。 屠昀司静静望着她。 这个小姑娘从来善良,即便是针锋相对过要取她性命的人,她也依旧会为此感动流泪。 对仇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对自己挚爱的人?怎能不以身挡住那柄锋利的剑? 即使屠昀司日后习了“孤煞”剑法,对待剑本身,他永远带着别扭的不屑。 因为她就是死于剑下的。 谢眸本来还很不解,习武之人向来武器不离身,苍然堂的那日他带她飞出箭雨,那把剑被他随手丢下了。 直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恨杀死她的剑,却不得不提起他所恨,隐忍蛰伏,以血浇筑。 到目前这种情形,谢眸已不知再说些什么。 “眸儿。我要走了。” 他嘴角还带着笑,眼里却升起一层薄雾般的朦胧。 谢眸开合嘴唇,许久许久,就连“保重”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语言已经苍白无力。她只能紧紧抓了下他的手。 “你们的事还未完全解决,要小心,在荣王府更要注意,朝廷的事不比江湖,意气用事最要不得。” “我知道。” “那么,我走了。” “好。” “……没有其他想要对我说的?” 她只是咬着唇,片刻后缓慢开口:“以前觉得我爱的人爱我是世上最难的事,现在才知道这个想法过于自私,我只愿身边的人都安好,你说得对,我是长大了。” 屠昀司温柔的摸了摸她耳边的发,柔声:“你爱的人也爱你并不难,起码现在,他很爱你也对你很好。” 他笑着转了身。 “眸儿,保重。” 谢眸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良久后才吐出一直哽在喉口的那几个字:“你也要……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次虐小屠啦,嘻嘻别哭,小屠番外会有属于他的幸福,安排一个甜甜的属于他的妹子降临到他身边。 第120章 河岸灯火 她很清楚,当她来到这具身体的那一天开始,她与屠昀司就已再无可能。 因为是她,理智且从不拖泥带水,他们的那些往事她无法涉入。 这之后很久,她忆起初遇屠昀司的那日,忆起在地道里他对她讲的那些前辈们的爱恨情仇,忆起竹林里他隐忍着故意疏远她,也忆起他目送她走远,走入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 好像才是不久前的事,可是春去秋来,春风不再,蝉鸣也渐悄,再过阵子叶子都要黄了。 “喂,谢眸!” 不满的叫嚷声把她重带回了现实。 她转过头,战秋狂已经走过她,在远处的石板路上望着她。 艳阳的金黄染透他额前的发,小桥后的水声相得益彰的潺潺。 他很是愤怒的拧着那两道浓眉,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还要看多久?人都走了半盏茶时间了,若是舍不得现在去追,或许追到城门口还来得及拦下他。” ……这个人……醋劲儿怎么这么大? 谢眸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忐忑不安,急忙跑过去两步,道:“没有,刚才只是在想事情。” 听闻她的解释战秋狂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 她跨着步子追过去,前面那个人傲娇劲儿上来了,飞一般大步流星,丝毫不顾跟得费力的谢眸。 船桨划开河水的声音淙淙盈耳,不知不觉她已追着他走出这条街,眼前是座石板桥。 想到五迎酒馆前面那座石桥谢眸恍惚了片刻,还以为又回到了酒馆前面。 仔细观察了下才觉察,河水似乎还是那条河,只是并不是同一座石桥。这座桥更高些距离也更短,桥上没有叫卖的摊贩,只有匆匆而过的行人。 她跟得直喘粗气,却没有叫停。 下了石桥,战秋狂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站定在一棵树下,眼角眉梢处依旧带着怒火,面目的狰狞样吓到了谢眸,她不太敢靠近,试探的抬了下脚又收了回去。 脚丫子才落地,战秋狂换了方向,慢慢沿着河堤边走着。 堤岸下水声更重,人声渐渐消散在身后听不真切了。 谢眸仍旧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他再次停下脚转过身来。 怒意像是降下去几分,更多的不耐烦,看到她与他之间隔了那么长一段距离,两道浓眉挑飞入鬓。 “你过来!” 吆五喝六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什么宠物。 她不过跟屠昀司多讲了两句话,就是吃醋至于这么辱没人尊严么? 谢眸有些不高兴,提声问了句:“干什么?” 想不到她会不满,战秋狂突然恼羞成怒喝道:“过来!” …… 他这人从来吃软不吃硬,嘴硬起不到作用。 谢眸下意识傻乎乎的应了声:“哦。” 她心思澄透,头脑清晰,装傻充愣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