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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交代清楚?” “不可、不可,”狄旭连忙制止道,“他伤势未好之前不能刺激他。” 这么一来,清缘反而有些庆幸,不过又问:“那么,大人的意思是?” “有劳你帮我个忙了,”狄旭狡黠一笑,低声在她耳旁说,“他要我叫你进去见他,你现在便去见他。然后他必然会问你碎玉的事情,你就假装我没有劝说过你,你也没有答应过我什么,直接向他提要求,说待他伤势痊愈之后再告诉他。可否?” “大人为了腾王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如此计他周全无恙。”清缘有些感慨,理所应当地答应了他,“能助大人良策,清缘义不容辞啊!” 狄旭宠爱地看着清缘,抚了抚她头上的发丝,说:“瞬影脾气那么差,可委屈你了。” 狄旭如此待她,清缘竟未觉不妥,相识的这段日子里,不知何时,她已将狄旭视为至亲长辈一般,毫无抵触。 “无妨,腾王殿下若能安好,逝云亦能安心。”清缘不太轻松地看了房门一眼,毅然抬步前去。 只是狄旭听了清缘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意不易察觉地僵硬些许,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去推门入内。 瞬影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玉璜,单手将其翻来转去地看着,清缘进来时,他也不曾移开视线,只是呼吸的力度在暗地里凝重了不少。 无声的环境里,气氛很不轻松,清缘止步处离瞬影还有好一段距离,见他气色比方才好了少许,便轻声细语地开口:“狄旭大人说,腾王殿下您要见我?” 瞬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玉璜握在手中,视线停留在床尾,依旧不曾转向清缘,他就那么盯着床尾的绣褥说:“我需要知道那块碎玉的事情。” 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伤重体虚,而显得比平常要温和许多,真是难得一见,全身紧绷的清缘因此得以少许舒缓。 清缘低着头回想起方才狄旭跟她说的那番话,可是看看瞬影又想起他的诸多不是,正迟疑着不知该用什么口吻开口的时候,瞬影居然又追加了一句:“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 这说话的声音低弱得完全不似他自己的原音。所以,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腾王殿下吗? 清缘诧异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想确定刚才那话是否真的出自于他,此时瞬影手上的玉璜又开始被他翻转起来,面上肌理僵硬,强作无事的表情看上去好不自然。 处于惊异状态下的清缘脱口而出:“殿下所指的是哪件事?” 不断被翻转的玉璜忽的停在了瞬影的指尖,他依旧没有去看清缘一眼,而是盯着自己的手,好似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清缘平缓地说:“我指的是因这墨玉而产生的所有误会。” 清缘一百个不相信,这人不是最擅长吼、骂、打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她还是相当疑惑,又说了一句:“殿下,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瞬影听了这话扭头就瞪了过去!也许,若不是因为怕牵动伤势,依他往日的性子估计一开口就会吼骂伤人了。 这眼神直接把清缘给看慌了神,她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您大可实话实说,您的蛮横无理我早已习惯,如果为了达到目的而虚与委蛇,反而会事与愿违。” 清缘这话说得倒是真诚无比,瞬影注视着她的双眸,虽不能说是无所畏惧,却有一种坚韧扎根在了心底。想到了过去发生种种误会时,她多半都带着这种眼神。 毕竟过往多是瞬影理亏,他就这么看着清缘,也许世间只过了片刻,但在他心底却长如相识至今,忽而不觉恼怒反而自嘲一笑,说:“也罢,过去你与我坦诚相对时,我也总是如你现在这般多疑,还从不给你解释机会。” “那倒是,”毕竟过节在心,清缘理所应当地应了一声,不过好似开始相信瞬影方才的话了,“您现在也尝到被人误会的憋屈滋味了?” ☆、破誓 清缘最后一句话似乎令瞬影有所触动,看着清缘的眼神居然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愧疚,他马上把头转了回去,似有意躲避着什么,再次看着自己的床尾对清缘说:“无论如何,那碎玉都与我有着某种重要的联系,所以我需要知道其中原委。虽然你曾向父皇立誓,但我毕竟是他的儿子,你见过我父皇之后不久他应该就进了这月墟洞,而后殒命于此,身为他的儿子,我必须查明真相!” 这可是瞬影把话说得最清楚的一次了,清缘听着着实出奇,答他:“我可以告诉你。” “此话当真?”瞬影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清缘真诚地说:“但我也只告诉你一人,而且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没开心多久的瞬影忽然防备地盯着清缘,似乎担心她的要求会超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变成清缘借此不违背誓言的借口。 清缘缓缓道:“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为什么?”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瞬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狄旭教你这么做的?” 清缘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到逝云对你的关怀与担忧?” “你违背誓言难道是为了他?”瞬影恍若有悟,居然带着一丝失望冷笑道,“莫非你已经把碎玉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 “我说过,碎玉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人,殿下安心养伤吧,我该去看看御璟大人那边有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兴许是因为瞬影的猜忌,清缘的态度又变得生硬冷淡起来,她躬身行礼而后退离,不带丝毫迟疑。 瞬影再一次看着清缘在门外关上房门,却始终等不到她投来的目光。直到清缘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瞬影刻意板着的面容终于换上了懊恼与嫉恨,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身侧床板上,声响极大。同时,伤势又被牵动,瞬影按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久久不能停息,几近令他窒息…… . 逝云沿着岩壁长廊走了很远的路,才随着光线找到了深陷岩壁的密书馆,见识到了里面的卷帙浩繁。御璟正在高处查阅古迹,没有理会身后动静。 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的冬隐一看到逝云就格外开心,说:“你怎么来了?” 逝云不好意思地问:“你给我内伤药还有没有?” 冬隐不解地问:“那可是三天的量,你怎么还要呀?” 踩在梯子上的御璟回头看了逝云一眼,了然于心地说:“怎么,全被他摔了?” “看你的书去!”逝云这表情算是默认了。 冬隐不悦地问:“谁摔的?” 逝云歉然道:“我弟弟就是那样的脾气,你放心,你再给我一点,我保证会好好管教他,不让他乱发脾气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