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崴脚的韩清音,韩清澜则扶住了另一边,因为韩清音走动不便,三人行进速度很慢,这会儿正在前庭往三清殿方向的廊下。 韩清澜总觉得秦昭眼熟,忍不住伸着脖子多看了两眼他的背影,见秦昭要绕过影壁出山门了,才悄声问曹静姝:“那人看样子和你哥哥认识的,你知道是谁吗?” 曹静姝历来被保护的很好,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胆战心惊的意外,惊吓之余又有些后怕,连对往日看不惯的韩清澜都生出了一丝患难情,难得地没有呛声,摇着头低声道:“爹有些事情不许我过问,哥哥也是。” 秦昭却似后脑勺生有眼睛,忽而回头朝韩清澜勾唇一笑,邪气而阴鸷,然后纵身几个奔跃,转眼就绕到了韩清澜背后。 秦昭身手极快,韩清澜来不及反应,后颈传来一下冰凉的触感,像骤然被毒蛇贴腹爬过,随时都有可能被咬一口,她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立起来了。 那一下之后却再没有别的动作,只听秦昭轻笑一声,又迅疾奔跃出山门,朝曹麟追去。 曹静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本能地朝秦昭方才的站位看去,突然惊呼:“哎,你流血了!” 韩清音也看过去,只见韩清澜后脑勺下,莹白的肌肤上一条寸长的血线,粗细和和缝衣服的线差不多,正往外沁细细的血珠子,她拿手绢擦了,温声道:“伤口不大,稍微出了一点血,从旁边干涸的血迹看,伤了有一阵了,应当和那位公子无关。” 韩清音伸手指的是秦昭离去的方向,那位公子自然指的是他。 韩清音话不紧不慢,有一种让人静心的效果,韩清澜回忆了方才的情形,方才那个沈平要抓她时,秦昭甩刀救她,她当时是隐约觉得后劲有一丝凉意,想来是那个时候被刀锋碰到了。 却不知秦昭方才的举动是何意。 秦昭出了山门,低头看指腹上凝着的那颗血珠子,殷红的血和他瓷白的手指,有一种诡异而动人的美感。他慢慢地,极珍惜地将手指送到唇边,伸舌舔那颗血珠子,舌尖传来的腥甜让他忍不住颤栗,紧闭的眼眸和握紧的拳头昭示了他的兴奋。 十分美味。 崖顶山风烈烈,崖下水势汹汹 韩清茹整个人悬空,心中恐惧已经到了极致,因为过于惊吓,她不出完整的话,张着嘴一开一合,像一条溺水的鱼,断断续续地发声:“求……求你……求……” “殿……周兄,你这是做什么?”陈若非看清崖边这一幕,面上作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却并没有立即出手阻止秦湛。他刚才自然也看到了,如果不是秦昭突然出现,被沈平挟持为人质的就是表妹韩清澜。 而且若不是韩清茹那一嗓子,也许他们已经抓住沈平了。 秦湛听到韩清茹的求救,丝毫不动容,突然脱力将韩清茹的胳膊松开,在她滑下去一寸之后又迅速拉住,韩清茹直吓得惊恐地尖叫:“啊——” “活着,不好吗?”秦湛听韩清茹叫破了喉咙,才冷冷问道。 “对,对……不起……”韩清茹已经涕泗横流,完竟是吓得昏厥过去了。 秦湛并不知韩清茹和韩清澜有何过结,只隐约觉得韩清茹和清荷院起火有关,他也不知道韩清澜打算怎么处置韩清茹,但这一瞬他是动了有杀心的。 这时,韩清澜也听到动静跑过来,秦湛听到脚步声,朝她看过去。 不知为何,这一刻韩清澜突然看懂了秦湛的眼神,他是在问她,韩清茹是死还是不死? 她看到崖下的韩清茹,有一瞬失神,这场景和前世的她坠崖时何其相似。但是那时候她经历了毁容、退亲、失去亲人,最后还被污蔑和人私奔,活着的时候尝遍了人间苦痛。 而韩清茹,过了十几年父母双全的日子,又进韩家做了几天美梦,让她就这么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也太便宜她娘。 死很容易,活着可以比死更痛苦,她要让韩清茹把她受过的苦都生受一遍。 韩清澜朝秦湛摇摇头,秦湛并不多话,手上略一使力,将韩清茹拉上来,像一条咸鱼似地扔在院中。 陈若非在秦湛和韩清澜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似乎若有所思,但只是默默地出了西跨院,去喊外头的韩家丫头进来帮忙。 韩清音一看到陈若非就红了脸,之前被沈平推攘时多亏陈若非接住了她,她本是个冷静的性子,这会儿也不禁带了羞怯:“陈公子……” 她声音太,刚了一句就被曹静姝打断:“哎,你到底是谁啊?是韩家的亲戚吗?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陈若非闻声看过去,见曹静姝还搀扶着韩清音,可见并不是个多恶的姑娘,不由得心中长叹一口气。他方才听曹麟叫她meimei,便知她是曹天河的女儿。一旦来日曹家倾覆,这姑娘无论去路如何,都合了她今日在三清殿抽的那支签——打落枝头,碾做尘泥。 而秦湛此行正是为倾覆曹家而来,便是他父亲陈秉槐,也是此案主要官员。 陈若非摇摇头,因着一点恻隐之心,温声道:“你今日怕也是受惊了,早点回去吧,免得家中担心。” “哎,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曹静姝目送陈若非走远,转头兴致勃勃地问韩清音:“我看他好像和你们是一起的。” 韩清音也是慕少艾的年纪,见此情形哪里不知曹静姝是动了春心。只觉得陈若非是尚书之子,生的玉树临风,曹静姝是布政使掌珠,长得娇美若花,且方才陈若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却对曹静姝温言软语,两人真真是一对良配。 韩清音黯然垂眸,轻轻回道:“那是澜meimei的表哥。” “太好了!”曹静姝闻言眼前一亮,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带上了几分娇羞。 早上趁兴而来,下午饱受惊吓而归。韩清澜和韩清音回到仙木堂给韩老夫人请过安,掐头去尾,捡不那么吓人的,讲了一遍上午遇到的事,沈平明面上有衙门安的罪名,到他时只是逃犯败露了行迹。 韩老夫人依旧被吓了一跳,直呼要多给佛祖供几分经文,周氏抹着泪将韩清音拉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见她只是崴了脚,才勉强安了心,又叫了大夫,原来只是脱臼,大夫用得片刻便将她骨头正好。 韩清茹受了惊吓昏过去了,但并没有受伤,在进了成都府内城以后就已经醒过来,也不知秦湛到底怎么吓她的,她一直到回府都没有过半句话,虽然睁着眼睛,却是眼神涣散,整个人木呆呆的。 大夫看过之后是没有大问题,好好将养着便是,开了许多安神的方子,让一日三顿地熬着灌给她喝,倒有些像是前世这个时候韩清澜过的日子。 韩怀远一方面十分心疼,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女儿似乎被外室养的太家子气,别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