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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比,和曹家的姑娘比,就是和庶弟家的女儿比都显得有些不中用。 第二日,即是五月初四。 韩清音被韩清茹推那一把之后甚觉寒心,反观韩清澜危急时刻还能出言提醒,之前她是被母亲叮嘱要和大房尽量处好,现在却发自内心地亲近这个堂妹。 午后两人去看过韩清茹,见她还是木木呆呆毫无反应的样子,便又回了清荷院话。 两个人聊了一阵,韩清澜要去韩老夫人那里,韩清音忙道:“我娘刚才叫人来给我递过话,老夫人那里有年轻的男客,让我若是请安,一会儿再去呢。” 韩老夫人的亲戚都在京城,韩家在蜀地的亲戚都是同宗旁支,没什么要韩清音避开的,韩清澜想不出,问道:“谁呀?” “好像是一位姓杜的公子。”韩清音看向自己的丫头,那丫头便回道:“是平日在京城读书的。” 韩清澜嘴里含着的那口茶顿时咽不下去,姓杜的年轻男子,在京城念书,又在这时节来蜀中的—— 怕是她前世的未婚夫杜衡。 ☆、第28章 钟情 韩清音和韩清澜聊了会儿天就回去了,她一走,韩清澜就开始改换妆容。 “姐,你为什么把眉毛修成这样呀?”碧月举着镜子,看韩清澜将自己浓黑英气的眉毛剃成细细弯弯的柳叶眉,十分不解。 碧月上次明明没有被丁勇侮辱,钟家兄妹也守住了风声,但那位渝州来的表哥却还是坚持退亲,后来几番追问,原来是他在渝州早就自己有了相好。如此看来,前世拿丁勇侮辱碧月未遂来退亲,也不过是个现成的借口而已。 倒是和韩清澜前世的遭遇挺像,不过碧月就要刚强得多,她在那表哥走的时候将人痛揍了一顿,然后在家里哭过两天,就又回来当差了。 韩清澜忍不住认真打量她,“你真的不伤心了?可别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 “姐,奴婢想清楚了,嫁人生子有什么好,还不如一辈子呆在姐身边。”碧月一边调整镜子的角度,一边道:“在姐身边吃得好穿得好,样样不愁,可比嫁人开心多了。” 韩清澜怕她怒气未消,冲动之下像上辈子一样自梳,想两句话开解她,不料红杏进屋,听到碧月的话,也道:“姐,奴婢也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伺候姐。” “你现在也皮了。”韩清澜见红杏学碧月,没好气地一指头戳在她额头上,道:“这种话也敢在我面前乱。” “奴婢是认真的!”红杏不如碧月口齿伶俐,见韩清澜不信,一时急红了脸,赶忙举起右手,五指并拢朝天,道:“如果我做不到,将来……将来不得好死,而且死无全尸!” 誓言发得这么毒,韩清澜这下惊讶了,红杏是家生子,父母兄弟都管着庄子,红杏自己又是大丫头,要是嫁人,那是满府的子都随她挑,便是放籍嫁给外头的人,也能挑个殷实人家。 红杏似乎不愿多,岔开了话题,“姐,奴婢请半天假,去外头药店找大夫看看。”罢卷起袖子给韩清澜看,露出胳膊上的斑斑红点。 下人们不像主子可以将大夫请到府上,只能自个儿去外头看,韩清澜点头,“去吧。” 清荷院新来的守门是个姓郑的妇人,郑娘子见到红杏,滚圆的胖手抓一把瓜子出去:“杏丫头,嚼着玩儿!” 红杏见她袖口沾着油渍,手指甲里藏着灰,连忙推拒,“谢谢郑姨,我急着出门儿。” 郑娘子和红杏的娘交好,两人时常来往,红杏记得时候,郑娘子虽只是个粗使丫头,但也常将她自个儿收拾得体体面面。但是后来嫁人以后就渐渐粗放了,及至生了孩子更是越发没个讲究。就连那把头发,都是近日得了差事才梳透了。 便是红杏自个儿的娘,从前是陈氏的大丫头,后来嫁给了庄头,出路在丫头里算很好的,如今也是手糙脸黄,摸一把从前穿的绸裙都能将丝线挂出来。 所以,红杏是真的不想嫁人。 韩清澜将眉毛修得细而弯,原本大气的五官就变得柔和了些,再从柜子里找一身浅碧的衣裳出来,最后去了头上的金嵌宝簪子,戴上一支素简的碧玉丁香,立在镜前,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清婉的气息。 “好看吗?”韩清澜问碧月。 “好看是好看,就是……”碧月支支吾吾,“就是乍一看还以为是张姐。” 韩清茹的长相大约是随了她娘,和韩家人是一点也没有相似处,但韩清澜这一身打扮和姿态是十足十学的韩清茹,她闻言翘起兰花指捂嘴一笑,娇娇怯怯,便连最后一丝韩大姐的贵气也去了。 碧月无端地抖了一抖,赶紧转了话题:“奴婢打听到了,那位杜公子现下正在印月台赏荷。” 现下正值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时节,印月台接到湖面,是赏荷的好去处。 “走吧。”韩清澜闻言嘲讽一笑,杜衡是个读书读得傻了的呆子,果然还是原来那一身酸臭毛病。 主仆二人没有去印月台,而是上了一叶乌篷舟。 韩家的荷养得好,荷叶出了水面有两三尺高,一张挨一张,一层叠一层,风一吹便似绿浪翻涌,其间开了许多粉白的荷花,或斜或立,虽姿态各异,但俱都清美而灵动。 杜衡立在印月台上,只觉眼前澄碧的湖水和清举的莲花叫他心旷神怡,生出了满腔的诗情画意,正此时,忽而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 荷叶罗裙一色裁 芙蓉向脸两边开 …… 杜衡侧耳细听,这歌声清越而婉转,完全不同于风月场所娱人的靡靡之音。歌词更是极为别致,是一位诗文大家的名作,与眼前景色极为贴合,曲调不像是精心编制,而像是唱歌的人见景怀诗,率性而为。 既洒脱不羁,而又风雅至极。 杜衡听了片刻,竟不见人影,原本的期待又提高了几分,他不忍打断歌声,只在原地等着,半晌,终于见远处的芦苇里丛里绕出一叶扁舟。杜衡一眼便看到舟上立着个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她姿态娴雅,浅碧的广袖衣衫随风拂动,好像立时便要飞回九天。 舟出了芦苇丛,又入了荷叶里,被柔曼飞舞的荷叶隐了舟身,那姑娘就像是踏水而来,逐波而动。 杜衡这时看清了姑娘的脸,秀美绝伦的脸上带着清浅笑意,她手上持着一支将开未开的荷花,垂头轻嗅,既温婉又宁静。 “姐,杜公子正在看你呢,眼珠子都要掉了。”碧月一边划桨,一边声对韩清澜道。她虽然不知韩清澜这是何意,但自从上次韩清澜派钟家兄妹救她,又独自揪出曹mama之后,她就对自家姐生出了无条件的信任。 韩清澜不语,假作此时才看到岸上有人,像是愣了片刻,继而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扔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