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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年的心迹。 宋云乔拔下头簪往马背上用力刺下去。 与此同时,韩清澜试着控缰绳改变行进方向,不知哪里飞来一只野蜂,莽头莽脑地撞进了马鼻子中,马儿受到刺激不停地甩脑袋,四蹄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韩清澜不过初学,当下稳不住重心,眼看就要溜滑下马背。 “哎,澜澜!”秦画一时心急,连忙伸手去接,但她自个儿也在马背上,和韩清澜隔着七八尺远,要下马或者控马过去都是来不及的。 韩清澜只觉得眼前一晃,却是秦湛接住了她,等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抱在秦湛的脖子上,更要命的是,两人的脸庞相离不过寸许,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 秦湛垂眸看她,眼中一片暗涌,韩清澜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不要胡来。” 然而就在这时,宋云乔的马发出痛苦的嘶鸣,癫狂十足地发力的那一刻,她看到的画面便是秦湛抱着韩清澜的模样。 “不好,宋云乔的马惊了!”秦画惊呼一声,就要调转马头去追,秦湛神色一凛,将韩清澜抱到地上,一边上他自己的马,一边道:“你力气不够!” 秦湛言罢一夹胯下骏马,风驰电掣地追了上去。 韩清澜背上被秦湛托过的地方犹有余热,见他为救宋云乔打马远去,心头忽而空落落的,有些无力地垂下头。然后眼角瞥到地上,方才宋云乔的马所在的位置似乎有一支金簪。 秦画见她垂头,赶忙替秦湛解释:“宋云乔的祖父是三儿的恩师,而且嫂溺叔援嘛,她一个弱女子,三儿没有不救的道理,你要相信我们家三儿。” “公主多虑了。”韩清澜摇摇头,弯腰捡起那枚簪子,只见簪子的尖头那端有一抹暗红色。 秦画也注意到了,跳下马背走过来,接过簪子放在鼻端一闻,当即看着宋云乔的方向皱了眉头,沉声道:“这是马血。” “啊——” “马惊了!” “快让开!” …… 宋云乔耳旁不断响起惊呼,胯下的马一路狂奔,她再是沉静持重的性子,也早已经慌了神,她往日从未骑过马,用簪子扎下去那一下又没拿好轻重,马惊痛之下似乎完全停不下来。 秦湛方才因为注意力都在韩清澜身上,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些,这会儿努力追赶,但始终差一大截,眼看再这样跑下去,宋云乔一人一马就要坠入湖中,他大会上能喊道:“握缰绳!” 宋云乔听到后面秦湛的声音,心中快慰稍许,但是她连坐稳都已经很难,整个人只能趴在马背上,双臂紧紧地抱着马脖子,断断续续地道:“殿下……救……我!” 疾速奔腾放大了风声,渐渐地,宋云乔耳朵里只能听见马蹄的声音和风的呼号,她死死地抓着马的鬃毛,眼见前方便是湖泊,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离死亡如此之近,她想到的却是方才秦湛一脸紧张地保护韩大姑娘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既酸且痛。 盛元帝一抽那匹汗血宝马,梁三喜便知他是要去阻那匹惊马,当即大惊失色,“皇上,您不可啊!让侍卫们去吧!” “你太看朕了!”盛元帝豪迈一笑,已然策马从侧面追了上去,他的马爆发力强,速度快,很快就和宋云乔的马并排而行,喊一声:“姑娘,坐稳!” 宋云乔紧闭双眼,心中恐惧已经到了极致,完全听不到有人和她话,只觉得身下马背忽然一沉,后背贴上一个男人的胸膛,仅凭触感便可知其胸膛横阔,肌rou紧实。 她心中一松又一喜,定然是秦湛。 身后的男子伸臂去控缰绳,这姿势就像将她圈在怀中,宋云乔脸颊微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一些,目之所及,男人的夏衫之下,胳膊上尽是均匀流畅的肌rou,看得她耳红心跳。 终于在离湖边只有一步之遥时,男人双手青筋鼓起,用力拉住缰绳,使马扬蹄人立而起,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嘶鸣,终于是停了下来。 宋云乔因着这一下,整个人跌进了身后男子的怀中。 宋云乔为秦湛抱韩清澜那一下而酸涩,而且方才也是真心被吓住了,见秦湛要下马,连忙转身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盛元帝浑身一僵,怀中的姑娘气质清婉,眉间一道浅痕藏着不尽的清愁,她抿唇闭眼不住地淌泪,两只骨rou匀净的素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看来是吓得狠了。 盛元帝无声地叹口气,多年以前他还是个少年郎的时候,也曾这么救过一个姑娘,那姑娘也是这般清丽脱尘,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可惜她后来随父入蜀,绮年早逝…… 那一刻的悸动仿佛都活了过来,但是斯人已逝,而怀中不过是个和自己儿女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盛元帝神色复杂,收回了要给宋云乔拍背的手。 “父皇,您没事儿吧?”秦湛终于追上来,看到半路杀出来的亲爹没事儿,松了一口气。 宋云乔听到秦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当即一惊,睁开了双眼。 只见她抱着的是一个相貌堂堂,长相和秦湛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加端肃凛然的中年男子,顿时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地下马,“见……见过皇上。” 宋云乔不会骑马,下马下得毫无章法,险些要摔倒,盛元帝伸过去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才让她站稳了。 宋云乔被盛元帝一触碰,立时将那只胳膊收到背后,垂眸掩住眼里的难堪,然后咬唇下跪,“臣女鲁莽无知惊了座下的马,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盛元帝一笑,看了宋云乔两眼,吩咐梁三喜叫过来的宫女送她回住处,就和秦湛话去了。 父子俩难得都有时间,盛元帝兴致很高,和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一起跑马打球,松散了一下午。 到了晚间,秦湛跟随盛元帝在清凉殿用膳,秦湛的太监元宝着人送了一套衣衫来供秦湛洗澡用,这里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规矩,秦湛洗过澡后只穿了中衣,将外衫随手一扔,便坐上饭桌用膳。 盛元帝虽然摇头失笑,却喜欢儿子在他面前这股散漫而又亲近的劲儿。 用过膳后,元宝又着人送过来一本书,送书的太监道:“元宝公公给殿下饭后打发闲暇。” 秦湛心中觉得有点古怪,他并没有饭后看书的习惯,但还是接过那本书,随手一翻,里头夹着一封简信。 他避过盛元帝,扫了两眼便看清信上的内容——是宋云乔写的,约他亥时于枫叶湖边沁心亭相见,是有要事相商,切切盼他前去。 晚膳之前秦画的人来过,送了一支沾着马血的头簪过来,秦湛于情爱上并不驽钝,看着宋云乔的简信心中叹气,他一向愿意高看这位宋家姑娘,并不愿意她为自己而耽误。 秦湛将信收进怀中,一会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