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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尖声道:“是谁?到底是谁?” 两个小宫女没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忽然,屋子里的守夜宫女跑出来,抱着小公主的襁褓在院子里大呼:“不好了,小公主不行了!”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向守夜宫女涌去,最前头的是宋云乔的陪嫁侍女,她接过襁褓一看,小公主面皮紫红,气息微弱,顿时也慌了,连声道:“快开大门,去请太医!” 小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宫的奴才都逃不脱,便是宋云乔求情也无用。 显然其他宫女太监也都知道事情严重,一时有人开宫门,有人去拿对牌,院子里慌乱成一团。 而宋云乔对这一切恍若未闻,趁着宫门打开,独自跑了出去。 她脑子里有些混沌,唯一清晰的是要去找秦湛,她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去了哪里,晚宴已散,宫道上十分清冷。 明月打在雪地上,虽不及白日,却也足以照明,宋云乔远远看到前头宫道上的男子,身形挺拔,肩背健硕,披着皇子制式的大氅。她心中一时恍惚,以为是翠微山庄里和秦湛相约的夜晚,他来赴约了! 宋云乔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从后头抱住男子,未语泪先流,“殿下!” 被她抱住的男子想掰开宋云乔的手,她却抱得更紧,鼓足了勇气,道:“殿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第134章 处置 盛元帝喝醉了, 不是在冬至的宴会上,而是在晚宴散去之后, 秦湛抱着坛陈年窖藏的酒过来,父子两个真正地尽兴喝了一场。 他看的出来, 三儿子是真的高兴,向来面容冷峻, 即便在盛元帝面前也是越来越持重的三儿子,这一回咧嘴笑得停不下来, 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胳膊,不住地说“谢谢爹”。 “三殿下呢?”盛元帝不知自己何时醉过去了,眯了一阵醒过来, 见自个儿身上盖着秦湛的披风, 不由摇头失笑, “这傻儿子。” 盛元帝这屋里烧了地龙, 而且他身强体壮, 虽不如年轻时冬天亦能洗冷水澡, 但也比常人更能抗寒,秦湛这份孝心不但温暖了他的心,还将他捂得发了一身汗。 梁三喜一直侍立在旁, 知道主子今日心情极好, 便也笑眯眯地回答:“三殿下说如今年长了, 要谨守规矩, 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了, 走之前见皇上安睡, 便嘱咐奴才们不许出声扰了皇上。” “得了,少替他说好话,有了媳妇就忘了爹的混账东西。”盛元帝嘴上说着责怪的话,面上却一脸老父亲的笑意,儿子想什么,他清楚得很。无非是怕叫醒了他这当爹的,今夜会被留在宫中,但若出宫,说不得还能寻着机会见那韩大姑娘一面。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盛元帝老怀甚慰,这个儿子与旁的不同,打小聪敏无双,却不知为何一直不得许贵妃的疼爱,在同胞弟弟秦季出生以后,许贵妃更是将心偏到不知哪里去了。 盛元帝喜欢秦湛才干上肖似自己,又怜他不曾得生母疼爱,是以打小便更挂心秦湛,可喜秦湛也很亲近他,全不似其他两个儿子在他面前那般战战兢兢。 如今儿子选得意中人,儿子高兴,他便也高兴。 盛元帝顺手披上秦湛的披风出了宫殿,明月照雪,夜色明亮,从早年间父亲去世以后的艰辛,到自己建功立业、登位太极,如今最疼爱的儿子也要娶媳妇了,心中着实感慨良多。 主子说不必跟,但却不能不跟,好在是宫里,梁三喜带人远远地跟在盛元帝后头,既不妨碍盛元帝的兴致,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旁边一个小太监眼神好,突然道:“梁总管,那儿有人向皇上跑过去了!” 梁三喜顿时一凛,眯着眼瞧了两眼,往那小太监头顶重重地敲了两下,又对已经拔出刀的侍卫道:“招子都放亮一点儿,那是宋妃娘娘。” 宋云乔产下女儿之后即晋升妃位,对于勤勉政务、从不耽于女色的盛元帝来说,可谓是头一份儿的荣宠。 侍卫们闻声连忙将刀收回去,倒抽一口气,这位可得罪不起。 宋云乔身后跟着她的陪嫁侍女,只是宋云乔宫里乱成一团,陪嫁侍女追出来时有些迟了,远远地看到一个男子身上披着皇子的披风,而宋云乔正向那人跑去,侍女只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希冀能喊醒宋云乔, “娘娘!” 然而还是晚了,宋云乔已经抱住盛元帝的腰,喃喃道:“殿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盛元帝原本要掰开宋云乔的手,将她揽到怀中以免冻到,听到这话,脑子里如同平地炸响一个惊雷,他僵硬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片刻,盛元帝突然扬声,“梁三喜!”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盛元帝的人,那必然是梁三喜无疑,梁三喜听出盛元帝语气有异,连忙和身旁的人使眼色,躬身快步跑到盛元帝身边,“皇上,奴才在。” 宋云乔清醒过来,松开自己的手,呆愣愣地看着盛元帝的背影,嘴唇张合了数次,哆嗦着道:“皇上……” 停了的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盛元帝却扯下身上阻挡风雪的披风,他背对着梁三喜,梁三喜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他一字一顿,声音仿佛被冰雪浸透,“宋妃神志失常,迁往西宁宫静养,无朕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小公主抱至皇后宫中抚养。” 西宁宫被先皇用作关押一位犯了大错的妃子,自打那位妃子去世以后便荒废下来,盛元帝的旨意在明白不过,这是要将宋云乔打入冷宫。 “娘娘,您快跟皇上解释,快啊!”陪嫁侍女当即两腿发软,站立不住,连滚带爬到宋云乔脚下,不住地乞求:“娘娘,小姐……您快解释啊!” “皇上……”宋云乔呆呆地站在那里,伸手去拉盛元帝衣袖,嗫嚅着想要解释。 “宋妃宫中奴才没有伺候好主子,全部发至慎刑司,尤其是贴身伺候的。”盛元帝一把挥开宋云乔的手,转头对梁三喜道:“即刻。” 言罢,大步离去。 盛元帝在政务之余并不爱摆皇帝架子,而且宋云乔一进宫就深得恩宠,此时听得盛元帝连下御令,方知帝王威严是为何意,数十条人命亦不过是言语之间便可发落。 宋云乔心中一抖,赶紧拔腿追上去,“皇上,您听我解释,皇上……” 梁三喜脑门子全是冷汗,他想不通其中缘由,但看得清眼前形势,显然,盛元帝在宋云乔哀求之后毫无回转,连忙向跟着的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拦住!” 刚产下小公主不久,一年之内即获得妃位的宋妃,冬至日突然见罪于盛元帝,翌日,一向勤勉的盛元帝居然抱恙罢了早朝,像